白斬天走到他身邊,低聲喝出“重現”二字,嚇得他抖了個激靈。白斬天得意地笑了起來:“現在你聽是不聽?”
司南瞧著他借自己抖威風,一陣皺眉:“白斬天你也該罰。”司南大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被人利用,這樣會被謝青雲小瞧的。
“啊?”白斬天頓時垮下了臉,“小的忠心耿耿兢兢業業侍奉司南姑奶奶,為何也要罰?”
“因為你沒有得到侍奉的許可。你要知道如果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侍奉我,那麼這世間的真理就一文不值了。”司南的語氣裡帶著理所當然,絲毫不覺自己的邏輯有什麼問題。
白斬天目瞪口呆。蕭爽大笑。
謝青雲雖說與司南相處最久,卻還是無法適應她清奇的腦回路,為了打斷這鬧劇,他對眾人道:“我們去鵲仙樓等訊息,順便犒勞一下肚子。”
司南聞言開心到轉圈圈:“謝青雲,你距離成為一名合格的侍從官已經不遠了。”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侍從官?”謝青雲在考慮要不要把鵲仙樓改成白斬天的家裡,把大餐改為家常便飯。
“這是司南大人特許給你的殊榮。”司南昂著頭,用驕傲的口吻說道,“從人類煉氣士的角度,追求長生不就是追尋真理的過程?這世間唯一的真理就是司南大人。你為什麼還不感恩戴德五體投地?”她覺得謝青雲會問這種問題,一定是被神將巨力打傻了,回去要好好幫他開竅。
她正在認真思考用什麼方法的時候,忽然感覺到異常的視線,循著感覺看過去,只見那名倖存的小女孩躲在沈曼青身後,怯生生地探著個小腦袋,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和絲絲的崇拜。
……
上陽城外,一輛馬車緩緩駛入。
上午到的,由外城門進入內城,又由內城進入到皇城,已過了午時。
皇城門口,連大富的請求經過層層通報,得到了許可。一輛馬車由後宮駛出來。連大富十分懂事地打點上下,待皇門的官兵們都對他滿意後,才領著楊師兄坐上馬車。
馬車轆轆地走。
楊師兄看著閉目養神的連大富,一時間有些佩服他。“這皇宮我還是頭一次來,比我十玄門建得好看,路也平整寬敞得多。”他從窗簾看出去,遠處一幢幢飛簷拱角,一處處雕樑畫棟,眼前長長的遊廊及旁邊栽種的綠竹,高高的威嚴十足的宮牆,都給他以無限的新鮮感。
連大富閉著眼睛道:“等等我去見娘娘,你切莫亂跑,皇宮法禁森嚴,尤其是後宮重地,要是被人看到你,要掉腦袋的。”
“我明白。”楊師兄摸了摸脖子,心說那你帶我進來作甚。
馬車停在流霜宮宮牆門洞處,連大富帶著楊師兄跳下馬車,來到宮門口,讓楊師兄原地等,自己走上臺階去。
那位叫盈盈的宮女看到他並不是很熱情,皺著眉道:“娘娘一個季度只許你覲見一次,你前些日子才來過的,怎麼又來?”
連大富眼眶一紅:“盈盈姑娘,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行了行了,娘娘都答應見你了,還哭什麼。”盈盈帶著他進入宮殿,然後侍候在一旁。
連大富來到錢貴妃面前,在光滑的地板上趴伏下去:“求娘娘替小人做主……”
“連卿這些年替本宮掙了不少的銀兩,本宮對你甚為倚重,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吧。”錢貴妃覺得連大富無非就是被哪個權貴欺壓了,留國境內的事情,極少有她擺平不了的。
連大富哽咽著道:“娘娘知道,小人只有一個兒子。前日小兒在十玄門慘遭殺害……”
“十玄門?”錢貴妃緩緩從藤椅上直起身子,“是誰下的手?”她覺得只要不是大長老一流,也都還能擺平。
“只知是到十玄門做客的一位雲雷宗長老。”連大富道。
錢貴妃站了起來,“送客”二字差點脫口而出,她看著連大富道:“連卿節哀,本宮看你也還不老,就賜個宮女給你,趕快回去再生一個吧。”
連大富一時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把頭重重地叩下去:“小人此來,非要娘娘替小人出頭,小人只想知道兩件事。”
“哦?”錢貴妃道。
連大富道:“第一,那位雲雷宗長老的身份;第二,他找十玄門大長老商談什麼事情。”
這兩件事對錢貴妃而言都不算很難,只不過要大量調動龍虎幫的資源,在封后的關鍵時刻,她不願節外生枝,正想找個由頭推脫。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宮女,悄聲在她耳邊道:“娘娘,青雲公子把人找到了。”
“這樣快?”錢貴妃眸光一亮。蔡皇后黨的陰謀被戳破,她的壓力驟降,龍虎幫的作用縮小,她覺得即將母儀天下的自己,有必要給忠心耿耿的連大富一次獎賞的機會。於是改變主意道,“最遲三日,本宮會讓人把訊息傳遞給你,不過這所有一切花費,都要你自己承擔。”
“多謝娘娘!”連大富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