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前鋪著一條毯子,三位族老和謝寶仁及其兩位夫人便分坐毯子的兩邊。
謝青雲到了毯子上,遲疑了下,膝蓋還是往下落,誰知那位二叔公忽然手一託,便有無形的力量把謝青雲託了起來。
「方才給你機會讓你跪,你不肯,現下你要拜太公,回我謝氏族門,我等卻不答應了。」
二叔公向白色暖帳裡隱約側躺著的一位老人拱了拱手:「叔父,此子犯了族規,理該杖責五十,驅逐出門。然其父早年就已被驅逐,如今他不在謝氏族譜,族規對其無效,是以小侄認為,其回門之事,恐使人心失服,欠缺妥當。」..
「叔父,二哥所言甚是。」五叔公立刻幫腔,「若讓個煉氣士回門,朝廷會怎麼看我們?齊家會怎麼看我們?本國的武者會怎麼看我們?」
「謝青雲為歷國帶來了機遇。」平陽公主緩緩地喝著一杯茶,不鹹不淡地開口道,「飛仙盛會將在歷國舉辦。」
「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因為他的緣故呢?」林秀鳳冷哼一聲,「妹妹對朝中的事情,倒還很有些敏銳,但只怕是道聽途說,別到時候被打了臉,堂堂公主殿下顏面不好看吶。」
平陽公主看了她一眼:「怎麼,一聽說漾清失身,昨晚就當做什麼也沒收到過?」
「我回去就撕碎了它。」林秀鳳怒道。
「你不現在去我都鄙視你。」平陽公主冷笑。
「都給我閉嘴!」謝寶仁臉色鐵青。
謝寶鯤靠在牆壁上,一面喝酒一面搖頭嘆氣:「大哥過得是真苦,倒不如像我似的逍遙自在。」
謝青雲被這重重阻礙擋得有些不耐煩,武學是他的實力組成部分,但不是最重要的部分,有這時間倒不如去探聽探聽「憑依物」的下落。他覺得可以把希望放在嚳帝身上,皇族的武學心法比謝氏也不差多少。
他又想到了司南:那個臭妖精,沒人看著我多少有點不放心,萬一她又跑去吃人怎麼辦?不能再和他們糾纏下去了。
「既如此,告辭。」他硬邦邦說罷,轉頭就要走,倒把院子裡的人驚得瞠目結舌。
二叔公臉色一變:「站住,這兒是你想來就
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既不讓我認祖歸宗,我走便是了,還要我怎樣?」謝青雲臉色不愉。
「你!」
三個族老顯然都沒料到謝青雲會主動放棄,在他們心中,迴歸本家,載入族譜,那可是無上榮耀的事情,所以謝青雲表現愈加風輕雲淡,便愈是踩著他們的痛點。
謝青雲也明白了,自己沒有痛哭流涕跪著求他們這件事,多少冒犯到了這些倚老賣老的傢伙。他冷笑一聲,繼續往外走。
白色暖帳中的老人似乎輕敲了兩次地板。
謝漾清迎上去挽著謝青雲的手臂:「青雲哥別忙,讓妹妹說幾句話如何?」
謝青雲皺眉,把手抽了出來:「你要說什麼?」
謝漾清朝他神秘一笑,然後向那三位族老道:「三位老舅爺,漾清個主意,不如讓我們用江湖規矩來解決。」
她的語音如珠落玉盤般清脆,立即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二叔公淡淡道:「什麼江湖規矩?」
「比武。」謝漾清道。
「比武?」二叔公道。
「讓青雲哥和謝耀來一場決鬥,倘若青雲哥贏了,三位叔公便不可再行阻礙。」
謝耀一聽,簡直怒火攻心:這小***好生惡毒,明知我不是謝青雲對手,還要我跟他決鬥。
「謝漾清,我堂堂一個武者,不會和臭煉氣的動手。」他大聲拒絕。
謝漾清道:「既然是比武,青雲哥當然是以武者的身份出手。」
「什麼意思?」謝耀一愣。
謝漾清輕笑著說:「意思就是,封印青雲哥的法力,讓他只用武學和你決鬥。當然,為了公平起見,請太公傳青雲哥謝氏心法。」
此言一出,滿院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