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又施一禮,琢磨著他應該就是找錯地方了,這裡完全不像是穆公子所居之地,他認識的穆公子該是哪家貴公子,不該屈身於此地,這京都城穆公子難道不知一人?
這樣想來便對了,許是那老婦人與他所說不是同一人,所以才導致他找錯地方。
國師大人眯眼瞧了那男子片刻,發現自己確實沒有見過他,對於他口中所說的找錯地方不疑有他。
“既然是這樣,我怕是也幫不了什麼忙了,不知這位公子貴姓?”
年輕男子頓了頓,有些侷促不安擺手道:“並,並非公子,晚輩粗人一個,免貴魏,字景!”
國師大人意外一笑,以為這人是個沉穩性子,這番一打探分明是個愣頭小子。
“好說,瞧你是初入京都城吧,萬事多要留個心眼,切記誤聽誤信!”
國師大人微微一笑,隨口叮囑道。年輕男子連連點頭,只覺心中一暖,臉龐微醺紅潤,透露出幾分澀意,而後離開,國師大人撇了眼外頭冷風蕭瑟之意,發覺府中又該進些煤炭了。
家裡有個用碳如水的傢伙,真是的,還說要去燕城塞北,就那小子的身子骨兒,大抵是還沒到地方就要嚷嚷著要回來了。
國師大人想了想,突然惆悵萬分地嘆出一口熱氣來,留一個有些彎曲地背影給了那硃紅大門。
穆子楚醒來之時頓覺頭昏腦漲,不想除卻睡眠不足會這般,睡眠時間過長一會如此。
他撩開被子,身上穿著衣物一件不少,他微微愣神兒,眼睫幾絲輕顫,雙眼木訥反應遲鈍。哦,他在吃飯的時候睡著了來著,估計國師大人把他弄回來,都怪沈瘋狗大半夜不知道抽什麼風發什麼神經,攪得人不得清靜。
嘁,越想越氣。
穆子楚現在縱然是惱火萬分也只能在心底咒罵幾句,為了那些白來的武器裝備,他估計還需忍辱負重一段時間!
他下了床整理一番衣服上的褶皺,那修長的指節在鏤花流雲靴子上,衣襬上劃過,左右看看覺得妥當了便出門去了,自此,並未發覺有異。
不知該是說他心大還是心寬為好。
然而不巧,他出了房門走不遠與月傾城相遇半路,瞧她愁容滿面憂心忡忡的樣子,穆子楚心裡咯噔了一下,有些尷尬,他在早宴上打瞌睡什麼的,被人別人瞧見多多少少有些毀形象。
“哦,穆公子可還好?”她笑的輕淺,然而眉間始終縈繞著淡淡愁苦之色。
“嗯,沒什麼大問題。”穆子楚尷尬一笑,見她未提之前那事,倒是挺識趣,穆子楚這才慢慢掩蓋住僵硬笑意。
月傾城大抵是因心中埋藏有事,遇見穆子楚後附身打了個招呼,就急忙退身離去。
“喲,醒了?”
那方國師大人也來尋他,穆子楚愣神之際,國師竟已經走到跟前來了。
“你這會兒倒是清醒過來了,你可不知方才多驚險,就因為你呀,差點誤了大事!”
國師大人說話語氣和表情尤為誇大事實,好像是真的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一般,手腳也不老實地去拍穆子楚的肩膀。
“說話就說話,幹嘛還要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