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莫雲慌亂走進來,可以聽的出來,他的步伐都亂了許多,斐嵐搖搖手裡的裝著血液的小瓷瓶,莫雲未解釋什麼,拉起他順手合上醫藥箱抱著離開。
“莫雲?”
莫雲喘著粗氣,腳步不停歇,斐嵐的疑惑沒有讓他止步,他只是緊了緊握住斐嵐的那隻手,試圖告訴斐嵐這個事情。
“剛剛守在牢房計程車兵來找我,說衛傾在唐唯的牢房裡出事了,挺嚴重的,衛傾不能死,我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公佈事情真相,衛傾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死,不可以!”
斐嵐心中一頓,衛傾為何要這時候去找唐唯?
“很嚴重?”莫雲很著急呢,斐嵐基本上是被莫雲拉著走,他的步伐有點跟不上急躁的莫雲 ,莫雲手掌上的繭摩擦著他的手腕,帶著少許刺痛感。
“嗯,斐落已經在那裡了,衛傾的狀態不容樂觀,而且,還有點奇怪,不說了,你到了就會知道怎麼回事。”
“嗯。”
牢房中瀰漫著鐵鏽味兒,莫雲帶著斐嵐進入後不可避免地嗅到了這味道。
看起來確實不太妙,對著他們迎面而來的守夜士兵行個禮,莫雲把醫藥箱遞過去,士兵接過轉身把他們引領到了唐唯所在的牢房中。
他們跟著士兵走進目的地,首先入眼的是浸透地面的紅色血跡,兩人一頓,不敢再踏足進去,這房間裡多了好些火把,莫雲只站在外面就可以把裡面看的一清二楚。
其實莫雲知道訊息後就去找的斐嵐,並沒有見過衛傾的傷勢,他也只是知道很嚴重,一切訊息也只是根據來向他報告的人口中瞭解到的,但此時此刻這個小小的房間裡,一大半的地面都已經被染上那瑰麗的鮮紅顏色,斐嵐心頭瀰漫著不可思議,他也同莫雲露出了驚懼的神色,一種壓抑感蔓延至整個房間裡。
唐唯再度被人捆綁起來,有士兵單獨在看管,斐落蹲在躺臥在地的衛傾身邊,青色的衣物大部分已經被染上了紅色,然而他還在不停忙碌手中的動作,從一旁的醫藥箱子裡拿出東西在清理衛傾傷口,那帶他們來計程車兵上前在他耳畔說了一句話,斐落立即轉頭呼喊斐嵐,讓其過去幫忙,斐嵐怔了怔,看著滿地鮮蹙了蹙眉,他不想弄髒衣服。
“斐嵐快點,衛傾很奇怪!”
斐嵐淺色琥珀眸子閃爍著,忍住厭惡踏步進去,莫雲心知自己在這樣的方面幫不上什麼忙,他目光如炬看著唐唯,唐唯精神經還挺好,莫雲望去,他回以一個微笑,衣服前襟上的血跡激起莫雲,他不可置信地瞳孔放大,遏制不住心中滿天怒火,他面容上凜若冰霜地指著唐唯。
“你們把他帶到隔壁牢房,我要審問他!”
“是,將軍!”
斐嵐看到衛傾狀態之後馬上沒法去關係其他事情,衛傾合著眼,嘴角的血跡已經凝固,心口處有一個目測三厘米的洞口,斐落已經把她心口處其他衣服剪了下來,為了以防血液凝結成血塊後不好處理。
“這個傷口很致命,幾乎穿透了她整個心房,而且衛傾整個身體血液幾乎流盡!”
這是最可怕的地方,衛傾很明顯已經是油盡燈枯的狀態,基本上已經必死無疑。
“不過若是這般簡單,你何必讓我來,落叔的醫術該是比我更為精湛才是。”
斐嵐看著衛傾心口那空洞,已經不在流血,落叔為何還不包紮傷口?想著,他把手指放在衛傾手腕處。
“不用試了,她確實還有心脈存在,多麼不可思議,可是你知道嗎斐嵐,這丫頭的血,很奇妙,現在不是要不要救她的問題了。”
斐落說著伸手用白紗布擦拭著衛傾的血跡,白紗布這一刻落入斐嵐眼中是那麼的豔麗。
“很紅呀,但是我現在開始懷疑她不是咱們斐家醫門中的知桑。”
斐落唇瓣帶著淺笑含住那白紗布,眼神兒直勾勾地望著呆愣的斐嵐,斐嵐條件反射極快地出手扯下他口中的東西。
“不能吃!有毒!”
白紗布飄搖不定慢慢悠悠掉在衛傾的心口上,不消幾秒而已,整個布已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