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心事如何,但是斐嵐憑直覺探到莫雲的不悅,斐嵐有些擔憂,繡著暗金刺繡的雲縷靴踏出少略灰土,斐嵐幾乎是幾個瞬息便已經扶起莫雲後背。
“莫雲?”
迷茫的眸子瞳孔突然之間放大。
莫雲被身後突如其來的觸感驚醒,才恍然大悟而後無視頭上虛汗的滴落,對著斐嵐隱晦說道:“先走!”
斐嵐謹慎的點點頭,目光掃過那地上整個人都瘋魔的人,笑容冷然,接著拉著莫雲出去。
莫雲冷汗淋漓,腳步帶著少許踉蹌,方才那一瞬,非常怪異,他怎麼會因為唐洴的話而差點走火入魔?他應該是理智的,莫雲甩甩頭,撇了一眼那屋子,斐落正在給門上鎖,莫雲嘭嘭直跳地心臟這才開始有些舒緩。
“怎麼了?”
斐嵐捏了捏他,莫雲回神,見到斐嵐滿眼慌亂才笑了笑說道:“我也說不清,我剛剛好像被那唐洴的話影響心智,人也有點恍惚,不礙事,你無需擔心。”其實他也說不清楚是被斐落的話影響到,還是唐洴,總之他肯定不能在斐嵐面前提起斐落吧,省得他多擔心,斐嵐雖然不說,可是他這樣在兩邊周旋免不了身心疲憊,索性全部賴給唐洴。
莫雲笑起來很好看,神使鬼差斐嵐伸手點了點他的挺立鼻尖,莫雲停止笑容愣了愣,鼻尖縈繞著軟軟的觸感,像是帶著電流,一點點開始酥麻的心臟無疑在昭示著莫雲他想要幹什麼,他微微揚起頭,目光似水柔情,落在斐嵐粉粉嫩嫩的軟糯之地。
“莫雲你們在幹什麼?還不快去看看戚尚回來沒有?”
斐落的聲音很突兀的紮在莫雲兩人之間,莫雲向著斐嵐移動的身體一頓,眼睛裡的旖旎立即化為烏有,他深吸一口氣,好似有些炸毛地揉了揉腦袋,十分煩躁不安,該死,怎麼忘了這是什麼地方,更不用提身後還背對著個催命鬼。
“嗯,落叔莫急。”
斐嵐眉眼彎彎,把莫雲動作一絲不差收盡眼底,他許是可以猜到莫雲是為何惱怒,反而倒是覺得莫雲這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莫雲感覺到斐嵐說話中帶著些許笑意,便咳咳了幾聲,扭開頭不再在意這件事情,只不過臉上那高溫始終如一不曾下降,斐嵐笑意漸增為他撫平被揉亂的發,斐落深深地嘆口氣。
且說衛傾糾纏著那小書攤攤主讓其為自己寫書,眼看著書本即將寫完,衛傾慷慨大方地拍了拍那人肩膀說道:“幸苦了,見你這麼賣力,不如賞個臉同我一起去吃飯如何?”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好不好,攤主自然願意,不吃白不吃,想想這人之前那般性子他而後又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不會是要讓我請客吧!”
“怎麼會,我很仗義的好吧,你別因為我剛剛的事情就小肚雞腸的認為我是個壞人好不好!”衛傾拂去那額角處不存在的汗漬無可奈何瞧著那攤主的狐疑之色,很是無奈。
攤主卻不太信任“他”,衛傾擺了他一眼不再多費口舌來勸解這人,不是常說能動手就別吵吵,衛傾轉身為他收拾這攤子。
“你可別騙我!”攤主磨磨蹭蹭走到她身邊。
“不騙你!”衛傾有氣無力,想不通他為何獨獨糾結於此。
“那你確定你不會吃到一半就跑掉?”
“……你,你,哪裡來的這麼多問題?”衛傾煩躁地直起腰想要吼這人,不過話到口邊她反而忽略了自己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名字,到最後說出口的話已經沒了衛傾預想的那種氣勢。
“我這是保證安全而已,自古以來哪裡會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你這樣對我,當然可疑。”攤主理直氣壯怒懟回去。
衛傾摸著鼻尖想了想好像自己確實有這樣的嫌疑,可是事實上她只是個有點閒,有點錢而已,衛傾捋清這層關係後也不再犯迷糊,然後想到她和這人相處了半天還不知道這人叫什麼就問道:“是你這樣想的,我可沒有這些心思,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說了那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不妨說了聽聽。”
攤主瞪了一眼開口道:“贏韓。”
嘖,衛傾微動眉尾,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名字,索性不說話拍拍他的後背,隨即低頭收拾東西。
贏韓還是想問問“他”剛剛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不過他也識趣,知道衛傾被自己追問煩了,想了想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問道:“那個……俠士,冒味搭問一句你為何名?”
“衛傾。”
衛傾頭也不回回應道。
“哦,好。”
贏韓自覺無趣,暗示自己衛傾不會騙自己,就跟著“他”一起收拾東西。
這些東西並不多,贏韓有個小箱子,之前他們就是趴在那個箱子上寫東西,那箱子看著很舊,不過,卻很結實,方形,約有五六公分的樣子,贏韓把他的所以家當放進去剛好滿當當,衛傾疑惑不解,難道說贏韓一本書都沒賣出去?
這些書物若是靠贏韓一個人背肯定不輕鬆,看著贏韓顫顫巍巍寸步難移的模樣兒,衛傾頗為無奈扶額搖頭。
上去與他一同去提著這些東西,衛傾得這身體本主兒照顧好歹有了些自保能力,不過衛傾更愁自己某一天會不會走火入魔暴斃而死,那樣才可怕,然而現在好歹能用上正道,只不過贏韓太不懂得合作,已經不知道撞歪了她多少次,你能想象到走著走著突然被大箱子懟到腰的感覺嗎。
衛傾終是忍無可忍絕對一個人拿著這東西:“你一邊玩去吧,相信我,你不適合幹這種事情。”
衛傾一個人提起東西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們這條街多是攤位,一路上走來她都被弄糊塗了,也沒仔細去看有沒有飯館,就問道:“贏韓你知不知道哪裡有客棧,飯館之類的地方。”
贏韓此時一身輕鬆,聽到後馬上回答道:“知道。”他沒問衛傾為什麼問他,其實他大約猜的出來,衛傾應該對這裡不熟悉,因為他所在的那條街平素中鮮少有人去,他沒能力找到好的攤位,所以只能棲息在那條街,衛傾倒是為數不多來他攤位的主。
衛傾此時此刻充滿了希翼,碧藍的天空上豔陽高照,熱的人心中發慌,奇怪了,這明明是秋季,卻如同夏季般炎熱難擋,前些日子還陰雨連綿不絕,倒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