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這位明顯腦力不足，但是身體效能還有武力值，都是超凡脫俗的，倒也是有可取之地。
“沒想到到最後你還是來了這。”龍百玉的話頗為感嘆。
穆子楚忍不住嗤笑：“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沒什麼地方可去，不到這到哪兒。”
龍百玉臉色一正，突如其來的嚴肅面孔，他開口說道：“果然不出所料，四皇子一出邊疆境域，女真在邊境製造出來的騷亂更甚，四皇子……如若一意孤行，怕是很難再回去掌管大局”
穆子楚道：“你父親怎麼說？”
龍堤習雖然人不在邊境，可是暗中肯定關注於國家局勢發展，他說的話沒人敢不重視，就像當初為什麼非要請他父親親自書信一封寄給國師大人，因為他父親的存在，猶如是一種無形的信仰在。
龍百玉一頓，瞥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我老爹會說什麼”
穆子楚別過頭，不想看他：“那你倒是講一講，他說了些什麼”
龍百玉道：“我老爹說四皇子有意與皇位，肯定會插手，雖然一定程度上六皇子與四皇子兩權相爭得益於九殿下，但是也難保他們兩人不會聯手，所以四皇子此次回京，有利也有弊，但是他認為肯定會是弊大於利”
穆子楚對視龍百玉的眼睛，對方的眼睛不摻一絲別樣的情緒，不像有假，按龍百玉的性子也不會說什麼假話，穆子楚心中有了掂量，雖然有些事情瞭然於胸，但是還是要聽一下長輩的見解：“為什麼這樣講？”
龍百玉道：“首先，是四皇子突然離開離開燕城，燕城那片地域寒冷交加，地基雖然遼闊，可是許多在京都這邊的莊稼無法在那裡生著，能入口的大多是耐寒性質的農作物。”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惡劣環境，與燕城相鄰的女真，那個環境更惡劣的國家，才會動起了咱凌清的念頭，最具有威懾的領頭人離開，豈不是恰恰給了他們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會錯過這樣的好時機”
“所以接下來說不定就會發生小規模的戰爭。”穆子楚深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接下話茬。
龍百玉點點，就是這樣的道理。
“其次，四皇子不會放過這次奪權的機會，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但追根其底，權力的誘惑，這天底下沒有幾個人受得了，四皇子肯定不會甘心低人一等，但是肯定也不會容忍燕城發生那樣的事情，畢竟那曾經也是他管理的地盤，再怎麼離開那裡，也是他曾經的根基所在地，他若做得太絕，日後登上大殿，又有哪些人會真心全意去輔佐他，所以說他肯定會在京都挑選人，至少要挑選一個，不能讓他失望，也不能輕易奪了他的燕城威懾力的人”
穆子楚眯起桃花眼，慵懶的半躺著，一切的話語，都在他那一雙眸子中，穆子楚心中隱隱猜測出，接下來龍百玉要講些什麼了。
“而後，這件事情便會牽連到我們龍家。”
龍百玉說不出喜怒哀樂，神色有些淡淡的，就那樣看著穆子楚。
“我可能要去燕城替蘇汶守衛那裡的百姓”
穆子楚道：“也難怪，你父親是名震朝廷上下的威武大將軍，平素中就是尋常百姓，聽其名也是誇不攏嘴，你為龍家子，又豈能逃過這一劫，而且你年紀不算大，又沒有你爹那種建樹威名，雖然早期便在邊疆摸打滾爬，可是數年而來，也沒見你能弄出個威震八方的名號，這種身份恰恰符合蘇汶的要求”
“其一，你出身名門，熟知軍營套路，把你拉出去不算太丟人，其二，你名聲不顯，肯定不會在燕城中超過他的本來名聲，其三，現在京都中，人人自危，蘇汶不是傻子的話，也是肯定打聽了京都的現在狀況，不會毫無準備就魯莽而回來，你家有個你老爹坐鎮，蘇汶猜測蘇瑜不會亂來勾搭龍家步入蘇瑜一隊，所以他會盯你，不足為奇。”
穆子楚頓了頓，又加一句“只是這最開始兩點便足以你被他選中，看來你早晚有一天都要去，你也好好做做準備吧，誰讓你們龍家世代相傳為將士，此時不用你們，更待何時？”
龍百玉微闔上眼睛，好事被這些話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來，過了半響，他才緩緩開口道。
“不過好像聽聞那裡的百姓只知四皇子蘇汶，而不知凌清君王是何許人也”
穆子楚喑啞無聲，並不覺得他此行是個好兆頭。
龍百玉道：“蘇汶倒是管理有方，不過他這一走，倒是可惜了”
“何為可惜，那是他自己選擇的路，若他真為君王，說不定他並不會信任任何軍營中人。”
龍百玉道：“為什麼”
穆子楚一扯嘴唇上揚出一個溫度，有些諷刺，有些漠然：“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兔死狗烹？天下萬物，萬事都有一個道理，再信任，如果他得到了權力，心中也會膨脹，也會開始變得疑神疑鬼，開始不相信任何人。”
龍百玉心情沉重，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話雖如此，不過你怎麼懂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