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還真是個奸詐的女人。
自以為是耍這種小伎倆能欺瞞過他雪亮的眼睛?幼稚!他蹲在地上,伸手抓起她腳上的鐐銬,鐐銬冰涼刺骨,用手扯了扯質量還不錯。
月傾城以為他要替自己開鎖,不免悲切勸到:“龍公子,這樣是不行的,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咣噹”
鐐銬被龍百玉擲在地上,心中不免覺得可笑,口中言如想法般說出:“你哪裡來的自信,以為我要救你?這功夫下的挺足,肯定是你剛剛才把腳鏈套上去,不然你走路之間總會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雖是不知你是怎樣做到,可是你休想騙我半分”
月傾城委屈搖頭道:“龍公子怎會以為我是在騙你,我一直在門後站著,只是你進來後並沒有看向門後,所以成了你的視線盲點,而且你剛進門便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悄聲走進你身旁都不知道,而且你是一名男子,我以為庶母是故意把你放進來,辱我清白,斷然不能讓你得逞,不然我要以何顏面存活在世間,而你剛剛這般說,可真是讓我有口難辯”
“什麼有口難辯,分明是你想要狡辯,我問你,為什麼莫名其妙消失,連蹤跡都無法可循?”果然,他還是在意,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就像一根刺,不問清楚,真的很難受。
月傾城眼眸一亮,如星辰閃爍,龍公子這麼說可能是想弄清事實,這個時候,她便顯得有些急不可耐,想要證明自己,真的並非是有意而為之。
“失去行蹤,並非是我願,我幾月前在房中休息,被人帶到了這個房間,事到如今,我連這是哪裡都不知道,何談是與別人私會,傾城自詡心境高潔,怎會做這種離經叛道的*之事,是我惡毒的庶母,把我囚禁自此,每日三餐雖有人送來,溫飽自足,我卻不明白她為何要讓我關在此處”
月傾城喘口氣,心中憋屈:“雖說庶母從未在我面前露面,可是我記得給我送餐的丫鬟,她蒙著面,可是耳後根有一顆黑痣,我卻是認得,我月傾城對他們不薄啊,雖說是嫡女,可我並非是什麼囂張跋扈之人,對她們母女也算善待,做不來欺壓奪掠,本以為這樣便能安處於府內,不料還是出現了這種狀況”說罷,她閉上雙眼,清淚流下。
到了這種時候,她哪裡還會真的單純?其實曾經相信這世間存在美好,這三個月的囚禁,也讓她看明白了那些所謂的美好真諦。
庶母是京都世家的大家閨秀,卻偏偏屈身於護國府做了個庶妾,而且小時候對她也是關愛有加,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她小時候的家教,與她那好妹妹月舒雅均是一人,琴棋書畫,四書五經也讀了些。
除卻沒給崔氏她們母女正室名頭,餘下的一樣不少,通通一視同仁,許是因她缺乏母親寵愛,性子沉穩,行為不似月舒雅那般活潑好動,在月府,下人們,包括月傾城本人心裡都清楚父親更偏愛月舒雅一些,她不明白在這樣平等的條件下,是什麼使崔氏矇蔽了雙眼變得那麼面目可憎?,
龍百玉蹙眉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盯著面前這張淚雨如花的臉,龍百玉還真是不知道此刻該開口說些什麼。
但是下一刻,龍百玉的耳朵顯然是聽到了什麼東西,在月傾城仰視中赫然起身跨步把牆壁拉上。
龍百玉終是習得一身武藝,耳聽八方再正常不過,屋內屋外的一丁丁小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剛剛他之所以這般驚慌,是因為這裡不知道為什麼來了兩個人,好像還是女子。
龍百玉做了個噤聲的舉動,月傾城乖巧點頭,學著他的動作,悄悄移動步伐來到牆壁旁,以耳附上聽門外的聲音。
“曉曉,這裡怎麼回事?真像招了賊!”嬌俏之語滑入耳,這個聲音月傾城再熟悉不過,她臉色又白了幾分,耳朵又向前貼近幾分,想要聽清,按在牆壁上的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
“哎喲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這屋子裡的人消失了以後,屋子裡的奴隸,見財生惡膽,該拿的拿,該取的取,自然也就成了這般模樣”
“嘁,真是不嫌這錢膈應的慌,還真是什麼樣的主人,什麼樣的狗,和那月傾城一樣,都是下賤貨,不過現在倒是好了,人不見,我也是心裡歡喜,真是平素裡懶得見她那張讓人生厭的臉,明明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偏偏裝什麼清高裝什麼冰清玉潔,呵,可笑至極!”
“小姐說的是”
“如今呀,這府中沒了她,連空氣都格外清新,早就該消失了,就是這屋子還剩著她身上那股味,噁心,走了,走了,沒什麼好看的,留著還讓自己生悶氣不成,想到以前,還真是讓人想要毀掉那些記憶,憑什麼要和她分一個父親,憑什麼她是第一美人,憑什麼她註定要嫁入皇族,我才是最應該享受這一切的那個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