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殘念處得了好處,笑悠然便前往宋暃的住處,替他醫治和祛除惡念。
剛進屋內,就瞧見宋暃半臥在床上正研習著一張陣法圖紙,樣子認真至極,此刻好像卡在某處疑難上正苦苦思索,就連笑悠然的到來他也未曾發覺。
“杜景平,休轉驚,開易傷,生返死。”
笑悠然瞄了一眼他手裡的圖紙,淡淡說了一句,便將藥罐放在桌上,取來一隻茶杯開始倒藥湯。
“什麼?!這……”
笑悠然所說的正是陣法中變道的術語,深諳陣法之道的宋暃怎能聽不懂其含義,只是若按照他說的方法去調整陣盤,在陣法學中就屬於離經叛道的作法,不被正統陣法學派所認可。
然而若是按其方法調整後再佈置這“八門困殺陣”,不但完美解決了之前困擾宋暃的生門易破之難題,更是將此陣威力憑空提升了三倍有餘,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來吃藥吧!”
笑悠然端著茶杯走到床前,他自然看到宋暃此時表情的震驚和眼神中的狂熱,但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對於痴迷於某項技藝的人來說,這是其初聞新道時應有的表現。
“不不,不急,你這樣的變道方法,已經將此陣原本的格局徹底改變,此陣……此陣已不能再稱為八門困殺陣,應稱作…‘八門絞殺陣’!”
“等等,不對~!……”
“這威力不止三倍,而是……而是……”
宋暃輕輕推開茶杯,仍是專注地看著陣圖,邊說邊在腦海中模擬運轉此陣,卻震駭地發現,自己之前草略估算的威力還是有偏差,不由雙眼發直,連話也說不出來,又全身心投入鑽研之中。
“咳……別算了,這是我改良過的‘八門絕殺陣’,威力比原來提升了九倍,你先把藥吃了,然後我給你祛除惡念,這種低階陣圖你喜歡,有空我給你畫幾張。”
笑悠然沒想到這宋暃對陣法一道竟痴迷至此,自己不過隨便說了一句,卻引得他藥不思病不想了,早知如此就不嘴欠了,連忙乾咳一聲,尷尬地說道。
“八門絕殺陣……絕殺,不錯!就是絕殺!好!叫得好!”
不料宋暃聽完他的話,眼中竟冒出炯炯神光,激動地抓住他端著茶杯的手,連杯中藥湯潑灑了少許都未察覺,
“可是…可是……你這樣的方法,根本不為正統陣法學所認可,會被人說成旁門左道,遭到排斥……”
說到此處,宋暃眼中的神光變得有些黯然,似乎對於所謂的名譽很是糾結。
“正統陣法學?旁門左道?!呵呵……誰是左道?誰又是正統?”
“道是什麼?”
“道即是路!”
“路之終途,達者為先!”
“你先到達終點,你站在巔峰,你走的路就是正道,你的理論就是正統,誰敢反駁,誰又敢不認可?”
“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就好,何必在意別人說什麼,只要你比別人強,就沒人有資格去非議,除非你不如別人,而那樣的話也同樣不會有人去在意你,因為,你是弱者!”
這番話笑悠然說得是義正言辭,字正腔圓,好似曾對人說過無數遍一樣,絲毫不見阻塞,聽得宋暃更是眼中神光四溢,胸中熱血沸騰。
“不錯,不錯!你說得對!我……我……”
宋暃已不知如何表達心中的振奮,雙手緊緊抓住笑悠然的胳膊,激動得渾身顫抖,嘴上卻無法言語,只感覺千言萬語都憋在胸口,卻不知該如何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