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大膽與那陰差寒暄完迴轉亭內,聽見二人對話不由搖了搖頭,輕輕拍了一下小青的肩膀說道:“我這位兄弟乃是上善之魂,哪來的什麼罪孽,況且他失憶了,就算有也記不得了,如何道來?況且我只是帶他來此參觀的,並非出任務,所以你也不必例行公事了。”
“哦,原來如此,恕小女子冒昧了,還請嶽隊長和這位公子見諒。”小青聽了立馬變回甜甜的笑臉,衝著二人盈盈一禮道。
“無妨,小青姑娘只是公事公辦而已,何錯之有?不知姑娘能否將這泉水再贈予在下一些,留著路上解渴之用?”還沒等嶽大膽說話,笑悠然就先擺了擺手,拿出身上的水壺笑著問道。
“這……也好,就當是小妹給公子的賠禮了。”看著他,小青似乎猶豫了一下,雙眼中神光流轉,越轉越快直至形成了兩個漩渦般,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反應後微微一笑,接過水壺裝了滿滿一壺泉水遞了回來。
“那就多謝小青姑娘了,我們還要去往他處,就此告辭,後會有期。”笑悠然接過水壺掛在腰間,衝著小青拱了拱手,拉著一旁似還有話要說的嶽大膽走出了迷魂亭。
“迷魂湯果然無效,連迷魂術也無效嗎……”小青看著二人遠去,伸手打了個響指,亭內角落裡的陰影扭曲變幻,一個雞皮鶴髮佝僂著腰的老嫗從中走出。
“少祖,這便是那個人嗎?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老嫗低聲詢問道。
“我們只要按照計劃執行就好,其他的事不需要操心,還有今日之事不要讓任何人知曉!”小青臉上甜美的笑容早已不見,眉頭深鎖淡淡地說道。
“是,少祖!可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老祖知道了會不會……”老嫗有些憂慮地看著小青。
“不必說了,族裡現今的情況你也知曉,我若不如此又能怎樣?老祖她若真的在乎我們,又怎會眼睜睜看著族人……”小青擺手打斷了老嫗悠悠,默默地注視著遠方,眼中有淚水滾動。
“唉……苦命的孩子……”老嫗重重嘆了口氣,滿是皺紋的眼角也有些溼潤,與小青一同看著笑悠然二人離去的方向不再說話。
“笑兄弟,你怎麼不等我把話說完就急著走,你沒覺得有些不對勁嗎?”嶽大膽被笑悠然拉著沒走出多遠就忍不住問道。
“嗯,你也發現了?是有些不對勁,那小青翻臉比翻書還快,再不走我怕她等下變卦又把這壺水要回去,這小小年紀的怎會如此善變?恐怕是這裡有些問題。”笑悠然一臉認同地指了指腦袋說道。
“啊?哪裡有問題?哎呀,我說的不是這個事!”嶽大膽被他搞得有些發懵,反應過來後才一頓搖頭。
“那你說的是啥事啊?”笑悠然有些不解。
“邊走邊說吧!”嶽大膽拉了一把想要駐足的笑悠然,二人繼續行進。
“你不覺得之前的事有些蹊蹺?先不說你為何突然從望鄉臺上墜落昏迷的,就說為兄雖然修為不高,但也不至於被你這小身板撞了一下就昏過去吧?我總感覺在昏迷之前似乎還發生過什麼,可就是想不起來!
況且之後是怎麼到的迷魂亭也有些怪異,我問那個陰差他也說得不清不楚的,只是反覆強調確實是他送我們來的。還有那個小青也有問題,我自問從未見過她,她又怎會認得我?
再說孟嬤嬤在那亭子裡守了幾百年也沒見她離開過,怎麼今天偏偏有事回家了,她一個孤寡老嫗能有什麼家事?”嶽大膽皺著眉將這些疑點全部講述了一遍。
“嗯,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有些奇怪,嶽兄對此可有結論?”笑悠然聽了也開始疑惑,謹慎地問道。
“有!”嶽大膽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是何?”笑悠然也跟著臉色凝重起來。
“一定是有人陰我們!”嶽大膽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
“嗯嗯,是誰陰的我們?”笑悠然表示贊同。
“應該是我的那些債主們派的人!哼哼,想嚇唬我,以為我怕了就會還錢,做他們的清秋大夢!”嶽大膽梗著脖子鄙夷地大聲說道。
“嶽兄何有此論?”笑悠然有些不明所以。
“你可還記得那陰差當時是在我們面前數錢來著?還有那個小青當時也遞給我一碗迷魂水,定是想讓我喝了以後對欠債的事直認不諱!她那眼睛一直盯著我腰上的錢袋,以為我看不出來?嘿嘿,這些人合起夥來作戲,真當我是初出茅廬的羊牯了?”
嶽大膽搖頭晃腦地冷笑道。
“噢,原來如此!可是嶽兄你是怎麼欠下那些外債的呢?”笑悠然似有所明悟。
“這個……說來慚愧,為兄有空時候喜歡去賭幾把,俗話說小賭怡情嗎,只是最近這段日子連走黴運,輸得有些悽慘,唉,不提也罷。”嶽大膽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呵呵,我看嶽兄你這欠得可不像是小錢,否則人家也不會派人來設計你了,聽在下一句勸,以後還是少去賭吧!”笑悠然看著他搖頭失笑道。
“呃……兄弟你莫要誤會了,其實為兄可不是那種好賭成性的人。這都是喝了迷魂湯的副作用,並非出自我本心。”嶽大膽似乎很在意笑悠然對他的看法,忙不迭地解釋道。
“迷魂湯還有這說道,那是怎樣的副作用?”笑悠然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陰間私下都傳這迷魂湯雖能使人忘卻前塵洗淨鉛華,但卻無法消解執念,只能短時間壓制,若是這期間去投胎轉世了,那麼藉助母體可吸收先天之氣將其徹底鎮壓。若仍滯留陰間,比如我們陰差,過了壓制時間就有可能被執念反噬,從而影響本心改變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