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漸近,那在海昏侯古墓中看見的壁畫,終於真實的展現在我們的眼前。
走過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戰渠。戰渠的盡頭便是那道青銅大門,大門之上嵌有一個厚腫臉頰的青銅麵人,兩側則是巨大的槃瓠雕像。
我站在古城牆之前,有些許興奮,也有些許的擔憂,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走到了這裡。一步一步追尋著歷史的腳印,來到這片神話之地。
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態,我問道:“我們從什麼地方進去?”
“不知道。”阿杜搖了搖頭說:“我們當初沒有跟太緊,而且最後是武鳴一個人追過去的,所以單純的來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
我走到門前,我用力推了一下發現完全打不開,說:“這是一座死城啊!”抬起頭藉著樹根的光線往上看去,只見大門的縫隙被人用鐵水加人皮死死的封住了所有的開口,一張張白色的人皮在我們抹掉灰塵和風沙之後張顯在我們眼中,空洞的眼眶死死的看著我們。
“我去別的地方看看。”阿杜邁開步子往一旁走去,“他們應該是進去的了,不然武鳴會回來找我。”
胡茵蔓說:“封城了,我們進不去的,用活人作為獻祭,用人血作為封印,這是把整個城圍起來的節奏啊。”
“十月圍城?”我吐槽道。
“何止是十個月,這樣的封閉等於就是要把城市埋葬了一樣,你看那些血跡和人皮,那可都是城中貴族和王室的人啊,為的就是守住這裡的出口。”
“全城的人都陪葬,真是瘋子。”我說。
“古人的殉葬法則就是這樣,沒辦法的。”胡茵蔓聳了聳肩,往城牆大門的旁邊走去。
站在城牆之下,可以清晰的看見城門上建有城樓、箭樓、閘樓。它們儲存完好,氣勢宏偉。而那城樓與箭樓之間還有甕城,甕城上有重簷歇山頂城樓,凸自望去,巍峨凌空。至於那兩處城角,則是各有一座角樓。角樓是建在城牆上的閣樓建築,屬於城牆防禦工程,基本上是起瞭望和防禦作用。最後整座古城牆的底部為大條石、糯米石灰漿灌縫堆砌而成,城牆、城門、堞垛等,現在都儲存較好,古色古香,左右延伸過去呈游龍之勢。
回想起海昏侯古墓中的壁畫,這座古城是建築在樹根之下,而樹則是在上面,也就是說這座古城中應該是有通道可以去往地面的。
“喂。”不多時,阿杜發現了什麼,從戰壕裡探出一個頭來朝我們勾了勾手。
我喊來了胡茵蔓,隨他跳到了不遠處的戰壕裡,這戰壕的深度很深,下面幾乎都是一些沙土,不過沙土經過了多年的堆積都已經硬如平地,我們走在這個戰壕中,一點點的順著溝渠的走向往前走去,不多時我就在那邊緣的泥土上看到了一處被人為挖鑿過的痕跡。
“他們來過這個地方。”
“是人為開挖的痕跡,已經很明顯了。”阿杜說道。
“嗯,不過·······。”胡茵蔓點了點頭,然後用手摸了摸戰壕右側的泥土:“你們看,這個泥土有兩種不同的色澤,顏色的中間形成了分隔線,這應該是深水線,這裡不是戰壕,是河道。”
“河道?”阿杜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什麼說道:“這裡是從城內通出來的河道,他們就是從這裡鑽進去的。”
“那我們趕緊走吧。”我帶頭順著河道往前走去,果然走了不遠一路眼見看到的都是人工翻動泥土的痕跡,這裡荒廢了上百年,不說沙土,就是古城裡面的排放物也是多的有餘,想必當初那些納粹的挖掘清理工作是十分不好進行吧。
“注意腳下。”身後的胡茵蔓忽然說道。
我低下頭,看見河道里被挖掘出來之後,還殘留著許多尖銳的銅釘與瓷器殘片。
“我曹,古代人也這麼不講素質的嗎?”
“可得了吧,要是擱在現在,估計這下頭早就被塑膠袋給堆滿了,你走都走不動。”
我想想也對,低下頭看著河道,十多分鐘我們走了一段彎路,終於看到了一個被鐵柵欄封堵死的凹形水門。此時水門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口子,開花的鐵欄杆散落在兩邊。阿杜最先探頭進去,道了一聲沒事,就率先走了進去。
這個地方的空間不是很大,但是足以容納三四個人並排行走,但是比起現在城市裡的下水道這個算是小的啦,我走到一面牆壁的旁邊伸手摸了摸牆壁上有色的玻璃質薄層,發現這居然是釉,古代的釉應該是用礦物原料和化工原料按一定比例配合經過研磨製成釉漿,施於坯體表面,經一定溫度煅燒而成。
“這是陶管嘛?”我問道。
“沒錯啊!用黏土製成的內外表面上釉燒製而成的不透水的陶質管子。”胡茵蔓說道“因為這樣光滑釉層,不會附生藻類而阻礙液體流通。只不過這麼大的下水道在古代是從未聽聞的一件事情啊。像是······。”
“像是什麼?”阿杜問她。
“像是過道一樣。”胡茵蔓打著手電四下轉了一圈:“你們想,這麼大的下水道不可能是完全出水用的,所以你們最好當心一點。”
“管他呢!反正前面已經有人走過這裡了,多半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們只要別出太大動靜,找到那些人的痕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