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懷禮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看奏摺的太子,又看了一眼同司寧坐在一起的父皇。
在心裡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自己早就看明白了,不是嗎?
“父皇,春闈之前因為種種原因一再拖延,昨日剛剛考完,接下來就是閱卷、排名、張榜了,結果出來之後便要舉行鹿鳴宴。
去歲並今年朝廷波折不斷,但我大徵自有上天庇佑,所遇難事皆逢凶化吉,所以,依兒臣之見,此次鹿鳴宴應該大辦,以彰大徵神威。”褚懷禮如是說道。
司寧有些驚訝地看向褚懷禮,她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當真是士別三日即當刮目相看啊。看來禮部那地方他算是去對了。
別說司寧,就是建章帝看著褚懷禮這般模樣也覺得十分驚訝,這還是自己那個沒什麼腦子的兒子嗎?
“準了。”建章帝也覺得之前讓他去禮部歷練歷練是一件好事。
至於鹿鳴宴的事情,他本來也是想大辦,去歲一年大徵就沒遇上什麼舒心事,如今正需要一個激勵人心的機會。
鹿鳴宴就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吧。”建章帝看著褚懷禮說道。
“是,兒臣定不辱使命。”聽到父皇把這麼大的事情交給自己,褚懷禮心裡非常激動,不過他如今也不是之前那個毛頭小子了,他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太表現出來,那樣顯得太不穩重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去了。
司寧覺得他這幅模樣簡直沒眼看,建章帝看著也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的決定是否正確。
褚懷禮這還是第一次負責這麼大的事情呢,他怎麼可能不激動的,他現在壓根兒在這兒待不下去,他現在就想來立刻下去看看鹿鳴宴的事情要怎麼處理。
“父皇,鹿鳴宴近在眼前了,兒臣就先告退了。”褚懷禮說。
“嗯,去吧。”
褚懷禮行禮告退離開,出了紫極殿的門,褚懷禮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紫極殿的門,愣了一下,才轉身離去。
在禮部的這些時日裡他想明白了很多,他現在就想踏踏實實的做他自己的事情。
剛才看到坐在龍椅上看奏摺太子後,他的心無比清楚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全都不可能實現。
想明白的他也不想再做無用功了。
他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剛才司寧挽著父皇胳膊的模樣,父皇的父愛的不多,分給了太子和司寧大半後,留給他們的少的可憐。
他真的著的很嫉妒太子,古往今來的皇帝能有幾個像父皇對待太子一樣對待自己的太子。
都說天家無父子,做皇帝難,做太子更難。
但這句話並不適用在父皇和褚懷衍身上,早些時候他仗著自己母妃是貴妃,母族強大一直對褚懷衍抱有敵意,想要同他爭一爭那個至高無上的地位。
但是現在的他無比清楚,太子本身沒有問題,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能力出眾,父皇對他又是百分百的信任。
他想如果褚懷衍現在跟父皇說他想當皇帝,父皇說不定會直接退位,把皇位讓他,畢竟連龍椅都讓他坐了。
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算了不想了,他還是先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弄完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