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忙吧。”李肅對松柏說。
“是,屬下告退。”
松柏離開之後,李肅並沒有繼續在房間裡待著,他帶上幾個刑部的人去了一趟京郊的莊子。
沒錯,就是關押著宋遠道父女的莊子。
最開始捉拿宋遠道的時候,朝上還有人為他喊冤,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蔣銘的暴露,大家彷彿不約而同地忘記了宋遠道這個人。
但是,李肅還沒有忘。
其實對於宋遠道,李肅內心是很複雜的。
他幼年失孤,宋遠道是他的師父,師父,師父,如師如父。李肅還記得他曾經是如何替自己啟蒙的,在生活上又是如何幫助自己的。
但隨著他步入朝堂,他們兩人的政治立場截然相反,完全對立,他們之間的決裂是必然的結果。
他不是神,他也有想不通的地方,李肅站在關押的宋遠道的房門前,久久沒有動作。
半晌,他終於抬步上前,門口的守衛見狀開啟門鎖,李肅推門進去。
“來了。”宋遠道看著身形高大,面色微有些蒼白的李肅,“看來你如今是已無大礙了,恭喜。”
“為什麼?”李肅開口問道。
宋遠道上了年紀,雖然在這裡並沒有人苛待他,但這些日子他過的並不好,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什麼為什麼?”宋遠道看著李肅這幅樣子,突然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了他小時候。
他當時同李肅的父親在官場上有幾分情誼,所以在李肅父母雙亡之後,他便把他接到了府上教導,初時他確實帶著想要靠他來宣揚自己的名氣。
但在教導過程中,他發現他的真的十分機敏聰慧,便也漸漸地越來越真心,就像他曾想讓他做自己的女婿,但在他拒絕之後,他也不曾因此生氣。
那麼多年,他曾也是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教導的。
可惜,宋遠道閉了閉眼,一切終究還是落得今天這個局面。
“蔣銘死了。”
“什麼?!”宋遠道聞言猛地看向李肅。
看著李肅的樣子,宋遠道知道他沒有說謊,但他卻慌了,“他死了。”
其實對於宋遠道是蔣銘的人這件事,不論是李肅還是宋遠道彼此都知道這已經不是一個秘密。
宋遠道用力地閉了閉眼,然後長舒一口氣,“你想問什麼。”
“你是什麼時候成了蔣銘的人?”李肅開口道。
聽到李肅問這個,宋遠道恍惚了一下,說道,“什麼時候?一開始。
從一開始我就是蔣銘的人。”
李肅看著宋遠道,並不驚訝於他這個答案。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