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幾個賤民罷了,要不是那狗屁先帝,他如今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什麼仁慈,不過想要奪回崔王府的兵權罷了。
司雲瀾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是異姓王的後代,他出生的時候這位異姓王早已經被斬首了,所以他對這位異姓王並沒有什麼瞭解。
但蔣格和林功都是歷經兩朝的老人了,他們都還記的異姓王崔庭風光時的樣子,也見過崔王府一夕之間敗落的模樣。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個中衛縣的縣令居然是崔庭的後人。
但是不應該啊,儘管當年先皇仁慈並未把崔王府的人都斬盡殺絕,但他一個犯人之後,也是沒資格做官的啊。
縣令雖然只是一個芝麻小官,但也都是科考上榜後,由朝廷指派的,本朝朝廷風氣還算正,沒有什麼買爵鬻官的人。
一經發現,全家抄斬,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重罰之下,必有畏者。
在朝廷做官,誰能沒有兩個對家呢,要是真做了買爵鬻官的事情,一旦被人發現,帶給家族的那可是滅頂之災。
錢和命之間,兩相比較,他們自然知道孰輕孰重。
“孟子有云,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百姓才是一個王朝富強的根本,一個小小的異姓王也敢欺壓百姓,恐怕是眼前的富華,讓他忘了多年前,他也只不過洛陽山村裡的他口中的賤民。”
有些人自視甚高,卻不知他那盲目自大的模樣實在好笑。
“好!說的好!”
百姓們拍手叫好。
“我還當那異姓王有什麼顯貴的身世呢,原來也不過是一個“賤民”啊。”
“就是,就是,看他那高貴的樣子,還以為有一個多了不起的出身呢,原來也是個泥腿子!”
“哈哈哈哈哈,你說的對,泥腿子的後代,那不還是泥腿子嗎?哈哈哈!”
“不,你胡說!”崔山遠聽著耳邊傳來的刺耳的聲音,扭頭看向門外的百姓,雙目赤紅,“都給我閉嘴,閉嘴!”
百姓們被他滲人的眼神看的後脊樑骨一寒,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你在胡說,我祖上是大徵的異姓王,是皇家對不起我們崔家!”崔山遠雙目赤紅地衝著李肅怒吼。
看著他如今這幅癲狂的模樣,李肅知道,他已經抓住了他的命門。
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他就注意到跪在地上的林景丹,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怎麼好似也沒有動。
李肅心中一驚,面上不由嚴肅了兩分,他站起來,快步走到林景丹身旁。
眾人不解他這突然的動作,崔山遠見他下來,就要朝他衝過去,但是被一旁的衙役壓住,按倒在了地上。
李肅沒有理會不停叫囂的崔山遠,在林景丹身旁單膝蹲下,“林景丹?”
見林景丹沒有任何回應,李肅面上一沉,伸手放到了他的脖頸處。
果然,沒有絲毫跳動。
林功顫抖地起身,“李大人,景丹他?”
“林景丹,死了。”李肅掃視一週,說道。
門口的百姓對著裡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什麼?死了?”林功愣在原地,“死了?”
“死了!”蔣格也十分驚訝,這人就在他們面前死了?
林功踉蹌了兩步,一旁的蔣格連忙扶住他,“林太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