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嚇得抖了抖,立刻往外退,抬頭卻見這任掌櫃的夫人臉色不太好看。
任逍遙臉上的血在往下流,模樣看起來像極了很久以前的她。美景沉了眼神,將禮物往地上一放,拉著任逍遙就走。
“疼。”任逍遙抿唇,伸手摸了摸傷口,再堅強的女子傷著了臉,也忍不住紅了眼:“美景,我這樣子是不是破了相?”
美景咬牙,搖頭道:“不算,咱們回去找好藥來,定然會沒事。”
任逍遙沮喪地跟著她走,眼淚都快下來了:“今兒怎麼就這麼倒黴?”這傷還沒地兒伸冤啊,簡直是飛來橫禍。
嘆息一聲,美景小聲道:“回去讓錦衣和玉食找找,我記得有個叫去痕膏的東西,若是還剩得有,你這傷便不用擔心。”
說是這麼說,她心裡也沒底啊,那去痕膏是好久以前用的了,現在已經從世子府搬到王府,又從王府去了京城,再從京城回來這裡,去痕膏多半是……找不到了吧?
“兩位留步!”
正要出主院呢,後頭的門房就追上來了:“任掌櫃傷著了臉上,就這麼走了,奴才跟王爺不好交代,您二位不如先去旁邊的空院子裡休息休息,等奴才去稟告王爺,看要怎麼處置。”
美景停下了步子,眉頭微微鬆了鬆,想了想便點頭:“好。”
若是宋涼臣肯給新的去痕膏,那就再好不過了。
任逍遙倒吸著涼氣,一邊哀哀叫喚,一邊拉著她去了旁邊的空院子。
府裡的下人很是有禮,帶她們進去坐下,還燃了火爐,上了熱茶,又請了大夫過來給任逍遙看臉。
等傷口上了些藥,兩人也都坐暖和了之後,門房才回來,滿是歉意地道:“王爺讓小的替王妃給二位賠個不是,並且留二位就在這院子裡住著,會負責將任掌櫃臉上的傷完全治好,還請二位不要介懷。”
微微一愣,美景皺眉道:“不必這麼麻煩,直接請王爺賜藥便是,去痕膏我用過,能治好臉上的傷。”
門房為難地道:“任夫人,王爺是這麼說的,瞧爺今日心情也不佳,小的不敢再去打擾,就請二位暫時住下,當體諒小的了,如何?”
任逍遙捂著包好的臉,眼睛亮亮地對美景道:“住下便住下啊,住在這兒,對咱們來說有益無害,以後出去談事情想必都要輕鬆不少。”
王爺的福廕啊,住在王府,誰還敢小瞧了她們任記鹽鋪?
住在這裡嗎?沈美景頓了頓,側頭看向四周。
熟悉的擺設,四周的器具竟也一塵不染,怎麼看怎麼眼熟。
拍拍腦袋,她想起來了,這主院裡空著的院子,不就一個相思苑麼?
“你想住在這裡?”美景表情有些古怪。
任逍遙連連點頭,拉著她的袖子輕輕搖晃:“我今日已經損失大發了,不能不撈點本回來啊,你便陪我住在這裡吧?反正也是個空院子。”
空院子是空的沒錯,但是這是燕王正妃的空院子啊,她們兩個外人住進來,當真沒關係?
“任夫人只管安心住下吧,平日不用去給王爺和王妃請安,等任掌櫃臉上的傷一好,立刻就能走。”門房搓著手,十分期盼地看著她:“最近天冷了,整個貫城就咱們王府裡有地龍,暖和著呢,總比在外頭天寒地凍的好。”
“……好。”
看著任逍遙這麼期盼的眼神,以及這門房今兒也算態度好,不容易,美景就點頭應了。
應完之後才覺得哪裡怪怪的,為什麼都要她來同意啊?其實在外頭,任逍遙才是丈夫,她夫唱婦隨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