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踏著虛空而來的馬車,自然便是之前徐川等人留在天坑上方的馬車。
被他一念之間,以強大的念力拖行而來。
那白馬哪裡有過這樣的遭遇,自是驚慌失措,四蹄亂蹬,直到腳踏在地面,感受到了徐川氣息的撫慰這才安穩了下來。
徐川抱著葉紅魚上了馬車,隨後開口道:「山山,還不上車,回家了。」
莫山山此刻有些小委屈,畢竟她喜歡的人在抱著其他的女人,哪怕她可以理解,卻還是委屈。
甚至隱隱有種想要調頭就走的衝動。
只是聽見徐川的聲音,她便不由嘆息,自己這輩子真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她神情帶著幾分無奈和柔和,緩緩邁步上了馬車。
回家了,回他們兩個人的家,當然或許會變成三個人。
莫山山有些無奈,陸晨迦卻是滿臉的羨慕嫉妒恨,一輛馬車之上,書痴道痴皆在,卻沒有她的位置。
說實話,她感覺自己比莫山山委屈多了。
每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捫心自問,自己究竟比她們差在了哪裡?
馬車無人駕馭,但那白馬卻是彷彿有靈性一般,自然的調頭,向著天坑之外走去,這時徐川的聲音又一次從馬車中響起。
「懸空寺已滅,明宗之人可自行回山。」
話音落下,原野之上頓時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齊喝。
「是!」
不過幾十人,卻喊出了成百上千人的氣勢。
聲音中滿是激動和崇敬。
今日之後,徐川這位並不長露面的宗主已經成了明宗之內唯一的真神。
他的強大已經徹底的銘刻在了所有人的心底。
有這樣的一位宗主,乃是他們畢生的幸運。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很多人都是心頭感慨不已。
今日發生的一切,將永遠在他們的餘生之中佔據著最為重要的部分,無法忘卻。
唐來到餘簾的面前,看著眼前容顏稚嫩,溫和淡雅的女子有些無言以對。
在餘簾的臉上,他幾乎看不到自己老師林霧的影子。
二十三年蟬這門功法果然可怕。
在餘簾平靜的目光中,他半跪在地,喚了一聲:「老師。」
餘簾看著唐也有些感慨。
自她入了夫子門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修行了二十多年,明宗幾乎全靠唐一個人苦苦支撐。
說實話,她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明宗宗主。
更何況她這個明宗宗主如今還拜入了夫子門下。
夫子可為萬世師不錯,但說到底,明宗上下乃是被柯浩然所滅,固然有著蓮生的緣故,仍然不能抹去書院與明宗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事實。
面對此刻半跪在她面前的唐,餘簾默然片刻,平和道:「林霧在二十三年前就已經死了,如今這世上,只有書院的三先生餘簾。」
唐緩緩起身,平靜的說道:「我明白。」
這世上不會再有林霧,只會有如今的明宗宗主徐川,而這世上有且只有一位明宗宗主。
他注視著餘簾,抬起右手握拳擊打自己的胸膛,沉悶的響聲中,他轉身追隨著遠去的馬車踏步而去。
一眾明宗之人也隨之盡數跟在了他的身後。
葉蘇看了一眼神態平和的李慢慢,曾經他無比希望與之交手,但此刻,他卻已經沒有了這個念頭。
想起腦海中那記載著通天大道的元始真解,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到天棄山脈開始修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