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應該不會對他出手,但酒徒和屠夫他卻拿不準,兩名六境甚至接近七境的強者,他只有時刻將莫山山帶在身邊,才能勉強護住她。
夫子在場,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不高,但哪怕萬一的可能,他也不允許莫山山在他眼前受到傷害。
尤其是,酒徒看似對他的到來不理不睬,實則卻將不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有幾分探尋之意,更有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覬覦。
自然令他心中警惕了許多。
這是一個四面的小方桌,夫子坐北面,酒徒坐西面,他與莫山山佔了南面,唯留下了東面無人,顯然是留給似乎正在河畔宰羊的屠夫的。
他和莫山山坐定之後,夫子看著酒徒道:「剛才說到哪了來著?」
酒徒假裝聽不見,嗅著眼前的美酒,發出讚歎的聲音。
「好酒,好酒啊!」
夫子有幾分不高興起來,道:「為了要找你和屠夫,我腳都磨破了,鞋子也穿爛了幾百雙,寒來暑往了,又是一個寒來暑往,幾十個寒來暑往,接著幾百個寒來暑往,馬上就要有一千個寒來暑往了。」
聽
聞此言,莫山山一雙好看的眸子裡越發的震驚,修行界對於夫子活了多久一直是個迷。
只知道如今活了百餘年的岐山大師也沒有夫子活的時間長,如今從夫子的口子,似乎終於真相大白。
找人就找了一千個寒來暑往,豈不是說,夫子已經活了至少一千年?
不過,眼前這老頭和那個屠夫又是什麼人,夫子找了他們一千年,豈不是說,他們也活了一千年?
徐川心中也是有幾分驚歎,雖然他早就知曉此事,但從耳邊聽聞,依舊忍不住感慨起來。
一千年啊,多麼漫長的歲月,他歷經了三個世界,也只是幾十年罷了。
此刻,酒徒卻是嘿的冷笑了一聲,道:「找來找去,找到了也沒有用,我和屠夫不會答應你任何事。」
說著,他喝下了一口酒,一副什麼也不想說的樣子。
夫子淡定道:「我猜你就得這麼說,要不我們打個賭,你若輸了,就得跟我走。」
酒徒抱著酒罈子猛喝一口,醉意燻然的說道:「我是酒徒,又不是賭徒。」說著,便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徐川撇了一眼不知死活的酒徒,他已經感覺到,因為酒徒的話,夫子終於開始真正有些生氣了。
夫子臉龐泛起幾分冷意,一手握起拳頭,下一刻,便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極致的寒意將酒徒籠罩。
酒徒整個人頓時僵硬起來,那股寒意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化作冰雕,一身無距的修為境界在此刻幾乎完全無用。
徐川亦有些震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夫子出手,一念間便能將一位活過了一千年的無距境修行者冰封,果然可怕。
身旁,莫山山察覺不到其中的驚險之處,不過身為神符師,卻也隱約感受到了幾分非同尋常的氣息。
這股氣息莫名的神秘的令人嚮往,讓她下意識的探出念力想要去感受一番。
。.
殘林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