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迦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喃喃道:「死了?不可能,他不會死的,他怎麼可能會死?」
很快,她所有的軟弱的情緒被她盡數壓下。
「便
是死了,我也定要帶回你的屍體。」
她彷彿承諾一般的說著。
片刻後,她策馬離開了西陵,向著帶給她無盡恥辱的荒原疾馳而去。
......
大河國墨池苑。
王書聖看著眼前這個溫婉可人的徒弟眼神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山山,你可還記得為師對你的教誨?你怎麼能與魔宗妖人之間不清不楚,那人甚至還是魔宗宗主,你可知,這將會給我們墨池苑帶來何等的災難?」
莫山山安靜的站在對面,長而疏的睫毛平靜的遮住眼簾,眸光依舊沒有什麼焦點,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倔強。
她語氣平靜,卻頗為堅定的說道:「他不是什麼妖人。」
聽聞此言,王書聖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憤怒,起身便抬起手來準備給自己這個不知廉恥亦不知輕重的徒弟一巴掌。
一旁的天貓女和酌之華連忙上前阻攔,酌之華更是急聲道:「師傅,山主她不是這個意思,師傅息怒,息怒啊。」
說著,她連忙轉頭對著莫山山說道:「山主,快給師傅解釋幾句,師傅也是擔心你。」
莫山山神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有幾分嘆息。
她看著滿臉憤怒的王書聖,輕聲道:「師傅,如果我的舉動為墨池苑帶來了什麼災難,我會一力承擔,西陵若有什麼不滿,自可尋我便是。」
說罷,她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後道:「師傅,徒兒先告退了。」
隨即,她便直接轉身離開。
王書聖渾身顫抖,一把甩開了酌之華和天貓女,怒聲道:「給我站住。」話落,一縷符意升騰而起,化作一道囚籠向著莫山山籠罩而去。
然而,莫山山周身同樣升騰起一股符意,輕易便破去了那符意囚籠。….
「好好好,長大了,翅膀硬了,敢跟師傅動手了,既然如此,你便莫要後悔?」
看著莫山山離開的身影,王書聖怒喝著。
隨即,雙手一揮,發洩似的噼裡啪啦的打翻了一地茶盞。
酌之華和天貓女嚇的閉口不言,很快便悄然離開。
一片狼藉的書堂中,王書聖沉默的站了很久。
......
數日後,西陵的一位執事送來了葉紅魚和羅克敵的請柬,同時還有一紙責問的書令。
大抵便是責問莫山山與魔宗宗主有所瓜葛,但看在莫山山已經是神符師的份上,只要莫山山公開宣佈與魔宗勢不兩立,並且成為神殿客卿效忠西陵,便不再追究此事。
不然,神殿大軍將在葉紅魚與羅克敵完婚之後,由神殿騎兵統領羅克敵親自率領前往大河國,踏平整個墨池苑。
這一日,王書聖拿著那紙書令來到了莫山山的閣樓外,平靜的說道:「神殿已經發話,只要你公開宣佈與魔宗宗主勢不兩立,並且入西陵接受冊封,成為神殿客卿,便不再追究當日之事,不然,便將擇日派大軍屠滅我墨池苑。」
閣樓內,莫山山坐在書桌前,神情有些惘然,散亂的目光不知看向了何處。
「勢不兩立。」
她輕聲低語,看著面前聖人無名四字默然不語。
閣樓外,王書聖面色越發難看,他壓抑著語氣呵斥道:「難道你要為了一個男人,絲毫不顧墨池苑的死活嗎?」
閣樓內,依舊一片沉默。
王書聖神情冷了下來,他難以想象,自己一向乖巧的徒弟,為什麼不過是出了一趟門,便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既然如此,便不要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