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體魄強悍,但終究承受不出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氣息大損不說,甚至修為境界都有些滑落。
他只能尋機跑回了運糧隊,畢竟此刻也只有已經晉升神符師的莫山山身邊對他來說最為安全。
在莫山山的攙扶下躺在褥塌之上,他輕聲道:「多謝。」
莫山山一邊將毛毯蓋在他身上,一邊用那雙明亮中帶著幾分清冷的眸子看著他。
「你幫我許多,這些小事又何必言謝。」
徐川笑了笑沒有多說,他實際上並沒有虛弱到連走都不不能走的地步,只是他也不想拒絕莫山山這份關切之心,甚至有些享受,便只好隨之任之。
莫山山出去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後,嚴令吩咐不允許任何人踏入自己的帳篷,隨後便回來日常的練起了字。….
正是徐川當日寫的大河,光明,黑暗幾個字。
不過,她初入知命,聖人無名這四個字其中的精髓還是難以領悟,畢竟其中涉及到的已經是天地規則,那已經是知命之上的領域。
練字的過程中,她不時抬頭要看上徐川一眼,似乎生怕他又突然消失了一般。
......
數日過去,徐川的傷勢已經在他強悍的體魄下逐漸恢復,而王庭與中原諸國的談判也終於漸漸到了尾聲。
其間,莫山山受邀去見了陸晨迦一面,有了當日馬賊衝針之時的袖手旁觀,這自然不會是一次愉快的重逢。
尤其是在有符意升騰輕易破碎了一道似乎帶著花香的氣息之後,便意味著徹徹底底的不歡而散。
當然,這其實算是一種遷怒,所以莫山山的符意只是一出及收,她需要保留著所有的怒意來針對真正的敵人,西陵。
沒錯,她已經將西陵視作了自己的敵人。
從西陵不將墨池苑的弟子放在心上隨意擺弄的時候,從那些西陵騎兵能夠看著他們受到馬賊襲擊而無動於衷的時候。
事實上,她很清楚,若非徐川出手,當日墨池苑要死很多人,那些民夫和燕騎也要死很多人。
甚至當日那名知命強者出手的時候,她可能也會死。
西陵既然想讓她去死,想讓她和身邊親近的人去死,那麼西陵便自然是她的敵人,甚至可以說是仇人。
如果之前,她或許不會這麼極端的非黑即白,但遇到徐川之後,她便已經學會了對這些不平之事說不。
而且,她是神符師,有能力讓那些漠視的,心懷歹意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如果西陵不能公正的處理此事,她自然能憑藉自己的力量去反擊。
一日後,神殿召開會議,商議援助王庭以及明年對荒人用兵一事,各宗派弟子都要參加。
莫山山自然也會出席。
於是,帳篷也便只剩下了徐川一人,他安靜的閉著眼睛修持著諸般法門,不久前受到嚴重創傷已然恢復的差不多了,甚至修為境界還有了幾分進步。
他甚至必須壓制著體內的蠢蠢欲動的念力,才能夠不去立刻破開知命,踏入更高的境界。
現在畢竟還不是破境時候。
忽然,一群人蜂擁著衝入了帳篷,有神殿的執事,有月輪國的僧人,有南晉劍閣的劍客,為首的,則是一名穿著裁決司神袍的中年男子。
他冷漠的看著徐川,道:「有人告發你行跡詭異,勾結書痴欲要破壞聯盟,事關重大,我身為西陵裁決司司座,必須調查清楚,跟我走一趟吧。」
徐
川緩緩睜開眼睛,眸光沉凝,在對方踏入帳篷之時,他的面容便已經發生改變,身上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東西也被他悄然隱去,對方應該並未認出自己的身份。
所以,是有人想要針對莫山山?
念頭轉動,片刻後,他語氣平靜道:「好。」
。.
殘林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