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立足於狂風之中,將莫山山和葉紅魚擋在身後,這股狂暴的氣息甚至令他都有些吃力。
其中不僅有塊壘大陣一朝釋放的爆發,同樣還有一股極其兇猛的浩然劍氣。
二者疊加之下,威力之強悍已經幾乎超越了知命巔峰強者所能夠爆
發的極限。
徐川又扛了數個呼吸之後,這股狂風才終於消失。
他一個揮手,將面前的雲霧盡數揮散,頓時便露出了一個幾乎沒有了任何湖水的大明湖。
餘下的湖水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大明湖中心迅速倒灌而下。
彷彿哪裡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饕鬄之口,在吞噬著一切。
很快,便只剩下了滿是大小形狀各異,充滿了稜角的一塊塊石頭鋪就的乾涸湖底。
徐川看著莫山山道:「想見識見識塊壘大陣嗎?」
莫山山眸光發亮,明媚的臉頰浮現兩抹紅暈,帶著幾分興奮的語氣說道:「西陵教典中記載的比裁決司樊籠神陣強過百倍的陣法,我當然想親自體驗一下。」
說罷,她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飛身一躍而下,瞬間落入了湖底。
徐川看了一眼葉紅魚,問道:「需要我幫你嗎?」
葉紅魚輕哼了一聲,道:「我可不是書痴那般嬌弱的女人!」
她肩上的血自然早就止了,疼痛和虛弱自是難免,她卻是毫無所覺一般,腳尖輕點,便隨著莫山山一同入了湖底。
徐川笑了笑,也徑自跟了上去。
三人在滿是石頭的湖底走了不過三兩步,雙腳便彷彿灌了鉛一般再難抬動,莫山山和葉紅魚的臉色更是變得無比蒼白,顯得極為痛苦。
胸中好似堆起了一塊塊堅硬冰冷的石頭,好生不舒不暢不痛,充滿了怨想之意和不甘倔犟之念。
莫山山怔怔看著這些石頭,蒼白的臉上忽然現出兩抹紅暈,眸子明亮異常,薄唇輕顫,若有所悟的說道:「原來,這就是塊壘,胸腹間那股不知因何而生的不平意,那些不平意最終凝結成石,讓人不得暢快,便是塊壘了。」….
葉紅魚強忍著體內被一塊塊石頭塞滿的痛苦,冷漠道:「邪門外道的手段,不值一提!」
莫山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自顧自的沉浸在這對她而言充滿了奧妙的一塊塊石頭之中。
因為這些石頭在她眼中簡直美的不可方物,尤其是其中蘊含的令她尤為心悸的大智慧,更令她著迷。
「何以澆心中塊壘?」
「何以息眾生不平?」
徐川便靜靜看著她沉迷於其間,倒也不急於打擾她。
這塊壘大陣終究被柯浩然毀過一次,威力百中只存其一,能壓制莫山山和葉紅魚便已是極限,對他而言,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甚至如今的塊壘大陣,他若是全力爆發,將其徹底毀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由此也能夠想象到,當年將全盛時期的塊壘毀到如今這個地步的柯浩然究竟有多強了。
他看著一些明顯是被切開的石塊,陷入了沉思。
此刻看來,倒是隻有葉紅魚一個人獨自痛苦。
不過她畢竟是道痴,雖然說著什麼邪魔外道的話語,但她也很清楚塊壘大陣的強大。
畢竟這可是西陵教典上記載的傳說級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