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為何會發生眼前這一幕,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墨池苑的弟子手中看到大河劍意。
他只知道,在這一柄劍面前,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已經成了一個笑話。
天貓女也是一臉迷茫,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手中似乎有一道極其強大的劍意在保護著自己,而且,似乎還能夠為她所用。
她嘗試性的揮了一劍。
於是,那看似無堅不摧的佛杖便輕易的斷成了兩截,大河出,於是身前便再無敵手立錐之地。
苦修僧飛落而出,墜在地面,仰躺在了冰冷的雪地上,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創口,氣息孱弱到微不可聞,一身修為更是盡數化為烏有。
他痛苦至極,也恐懼至極。
腦海中依舊迴盪著一條大河向他奔湧而來的畫面。
一股不真實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幾近瘋癲。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虛弱的喃喃低語,已然忘卻了周遭的一切。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忘卻此刻的痛苦。
與此同時,天貓女周身的那股大河劍意也驟然消散,她看了看遠處悽慘的倒在雪地中的苦修僧,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柄細劍,迷茫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可愛。
周邊,一群看著天貓女大發神威的墨池苑弟子也是一臉的問號和震撼。
一群人湊上來圍著天貓女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天貓女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黃色布圍後方,徐川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莫山山不知何時轉過頭,正定定的看著他,疏離平和的眼眸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詫和震動。
片刻後,她試探的開口道:「你是,劍聖柳白?」
在她的認知中,方才那股大河劍意之強,便是她師傅來了,怕是也不是對手,而當今天下,能有如此強大的大河劍意的人,大抵也只有柳白一人。
徐川頓時憋不住了,他一臉古怪和難受,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這張臉看起來年紀已經那麼大了嗎?」
他雖然調整了自己的容貌,
但還是在先前的五官基礎上調整,也就二十餘歲的樣子,怎麼看,和柳白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都有著巨大的差距。
莫山山抿了抿嘴,薄而紅的唇抿著像一道直線,她微微湊前了一些,好像要仔細的看清徐川樣子。
徐川微微猶豫了一下,出於一種特殊的心思,選擇了恢復自己本來的模樣。
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伴隨著一股淡雅好聞的香氣,讓他一時間有些不忍心打斷此刻的場景。
半晌過去,莫山山退開了一些,語氣隱約間帶著一股嘆息的說道:「確實不是柳白。」
徐川無言,我不是柳白還真是讓你失望了呢。
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出聲問道:「寧缺來過這嗎?」
莫山山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想了想,還是搖頭答道:「沒有,不認識。」
徐川眸子微微一動,又問道:「那鍾大俊呢?」
莫山山看著他,平靜的說道:「我這裡,除了你之外,並無外人來過。」
徐川一怔,隨即釋然。
看來原本的劇情又有了許多變化,不過想想其實也正常,寧缺入書院前就已經洞玄,此刻怕是已經接近洞玄上境,實力有了如此大的變化,許多事自然也會隨之發生改變。
......
月輪國的那個苦修僧被酌之華帶人送回了營地,倒是難得的得到了幾分少有的尊重,而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月輪也並未就此事對墨池苑發難。
於是墨池苑的弟子們在度過這還算安穩的一夜過後,便終於在營地領到了她們的第一份補給,準備執行神殿派發給她們的任務,護送糧草。
於是,兩百名燕騎,逾百駕車民夫,十幾名大河國墨池苑弟子,就這樣簡簡單單地離開了邊塞,在冬風與虛假的晨日陪伴下走進寒冷而廣闊的荒原。
而徐川穿著一身墨池苑弟子的衣服混在墨池苑中,也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殘林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