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雲抬起頭來,雙眼明亮地看著朱棣,見他微笑地望著自己,一雙美眸之中盡是自己的影子,徐妙雲也微微笑了。
“那你幹嘛跑出去,不理人?”
突然間徐妙雲一拳打在朱棣胸前,破壞了這溫馨的氛圍,讓朱棣實在猝不及防,一臉懵逼。
“咳咳咳,娘子,你下次出手前可不可以先打聲招呼?”
看著朱棣狼狽的樣子,徐妙雲哈哈大笑。
“還笑,還不趕緊說,怎麼才能把你這張臉弄回來?”
徐妙雲這才想起,自己還是玉公子的模樣,也虧得朱棣竟然能下得去口,一時惡趣味上來,笑嘻嘻地說:“偏不,就讓你今夜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
朱棣氣的牙癢癢,憤憤地說道:“男人嗎?不盡然吧。玉公子天人之姿,也算得上秀色可餐了,摘掉頭飾,脫掉衣物,也是絕色美人了。”
徐妙雲聞言,雙手抱胸,“你要幹嘛?我可是患者。”
“全當偶爾換換口味了?”
“你敢!還想換口味?想得美!”徐妙雲一把抓過靠枕扔了過去。
朱棣接過靠枕,“那還不趕緊換回來?”
最終,朱棣這一場雷聲大雨點小的怒氣,就這麼在吵吵鬧鬧中輕飄飄地消散了。
接下來,徐妙雲便過上了吃飯、喝藥、睡覺的日子,朱棣說是會影響傷口恢復,連床都不讓徐妙雲下,徐妙雲在床上都快窩的發黴了。再加上正值盛夏,這天氣炎熱,儘管屋內放了許多冰塊,卻依舊惹得不行,徐妙雲實在在床上呆不住,經常對著幾個丫鬟死磨硬泡,趁朱棣上朝之時,溜下床晃盪。
七日後,徐妙雲正在和碧玉斗智鬥勇,想要去花園轉轉之時,碧玉來報,說慧曇大師求見,已經被帶去前廳了。
徐妙雲堆著碧玉一陣狂誇,然後得意洋洋地說:“碧玉,聽見了嗎?慧曇大師登門,豈有內室迎客之道?紅玉,快給本小姐更衣。”
於是,徐妙雲又一次成功地脫離了“苦海”。
“老和尚,您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呀?”
徐妙雲人未到聲先到。
慧曇大師起身行禮,“阿彌陀佛。老衲此番前來,是來替施主複診的。”
徐妙雲知道,是慧曇大師救了自己,如今還得大師親自登門複診,心裡十分感動。但到底是從小和慧曇大師鬥嘴鬥慣了,煽情感激的話也說不出口,“居然勞煩您一個受萬人膜拜的得道高僧前來問診,本小姐真是受寵若驚啊。”
說歸說,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坐下之後,將手伸了過去。
慧曇大師也不介意,坐下之後,替徐妙雲診脈。
片刻之後,慧曇大師拿開手,“施主體內餘毒已清,箭傷也大有好轉,善哉善哉。”
“謝謝你啊,老和尚,要不是你,沒準兒我這小命就要交代在你那鳳山之上了。”
“施主洪福齊天,老衲不敢居功。”
“老頭,既然你都已經下山了,不如今日在我這用膳可好啊?”
慧曇大師自從之前吃過徐妙雲的火鍋,便一發不可收拾地喜歡上這種吃飯,雖說出家人不可重口腹之慾,但慧曇大師一直覺得,有好吃的,幹嘛藥委屈自己呢?還美名其餘,粗茶淡飯也罷,珍饈美味也好,我佛門中人皆應等同視之。
其實,慧曇大師自己也做過,但到底味道差了些,今日徐妙雲留他用膳,慧曇大師自然是不會拒絕。
“可有火鍋?”
徐妙雲見慧曇大師一臉期望的眼神,懷疑地看著慧曇大師,“老和尚,你該不會是想吃火鍋,才順便來給我診脈的吧?”
“非也,非也,施主七日之期,老衲與燕王已經說過,今日來,主要是檢查施主餘毒是否清除乾淨的,順便給施主換一副治療箭傷的藥方。”
“老頭兒,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本小姐的醫術,會連一個區區箭傷都搞不定?而且,這點小傷,會勞駕您一個整日裡窩在禪房,多少人想見都見不到的人下山來?你就別給自己找藉口了,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說完,徐妙雲還拍了拍慧曇大師的肩膀。
“阿彌陀佛。”
徐妙雲就當慧曇大師預設了,直接吩咐道:“紅玉,命廚房準備火鍋配菜,全要素的,另外,你自己親自去小廚房熬製鍋底,記住,要拿新鍋熬素鍋底。”
徐妙雲嘴上雖然不饒人,但還是很心細的,王府的鍋都沾染過葷腥,不宜招待慧曇大師。
“多謝施主。”
“好了,謝什麼謝,就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算算還是你吃虧了呢,我實在是不好意思。箭傷藥方就不勞您大駕了,我讓紫玉給你煮茶。上好的嚇煞人香,真正產自於洞庭東山碧螺峰石壁,今春江蘇巡撫進貢而來,普天之下,只三罐,皇上留了一罐,太子一罐,這最後一罐,可也不多了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