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姑娘,姑娘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不用謝,舉手之勞。大叔大嬸兒,你們趕緊回去吧。”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面上似有難言之隱,沒在說話。
徐妙雲見二人似乎有什麼苦衷,便又開口問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兩人看了一眼後,男子滿臉愧色地說道:“恩人,實不相瞞,我二人已無家可歸了。”
“無家可歸?到底發生了何事?你二人為何被那惡霸欺負?”
“哎……命苦啊,那惡霸看上了我的閨女,硬搶了回去當小妾,我們反抗不過,便去衙門告狀,可是沒有錢我們連縣令人都見不到,衙門也不受理我們的案子。實在沒法,我們便賣了房產,全部都給縣令送去了。縣令倒是見我二人了,可只說讓我倆先回家候著,會幫我們調查,我們自是不願,卻也無法,被趕出衙門後,便自己去找那惡霸理論。哪知,我們到那惡霸家時,我那苦命的女兒不堪羞辱,已經懸樑自盡了,那惡霸丟給我倆一具屍體,還說我女兒福薄。”
婦人講到這裡時已經泣不成聲,男子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背,替她擦了擦眼淚,接著說道:“後來我們便去衙門討要說法,可是被衙門直接趕出來了,說那惡人早已將女兒還我了。可憐我那女兒,年紀輕輕丟了性命,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還是義莊的王瞎子可憐我們一家三口,收留了我們夫妻二人,並將一口空棺借於我。”
多年來戰火紛紛,民不聊生,大明才剛建立兩年,天下依舊一片狼藉,百廢待興,官匪勾結,魚肉百姓,數不勝數,徐妙雲自是知道的,只是未曾想竟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那今日為何又被打了呢?”
“姑娘有所不知,內子產女之時傷了身體,我倆只有那一個女兒,怎麼能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若是不能為她報仇,我心難安啊!”男子捶胸頓足,夫人也滿臉淚痕。
“於是,我便三天兩頭去衙門,可惜不但沒用,還被那惡霸打得無法起床,再後來,只要那惡霸見到我們,便會拳打腳踢。”
徐妙雲沒想到惡人竟囂張至此,官府居然如此行事,隧拍了拍胸脯,“你們快莫哭了,此事我幫你們討回公道。”
二人一聽,頓時大喜,雖然這個小恩人年紀尚小,但身手不凡,穿著打扮,氣質氣勢,一看便知非富即貴,即然她如此說,定是有把我幫自己的,兩人連忙又跪下不停地磕頭道謝。
“後來我出錢為他們的女兒入殮下葬,又給他二人買了間小院子,然後向我父親告狀,最後斬了這惡霸和貪官,徹底整治了一番。”徐妙雲講到這裡有些口渴,問朱棣要水喝。
朱棣遞上一杯水,“雲兒小小年紀竟已經打抱不平,除暴安良了!佩服佩服。”
“那是,我是誰!”徐妙雲自豪地抬著頭笑嘻嘻地回道。
朱棣一個板栗敲了下來,“意氣用事,有勇無謀,你就這麼橫衝直撞上去,遇到厲害點兒的人,可如何是好?”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徐妙雲也知道自己年輕氣盛,年少輕狂,但臉上卻不願意拉下面子。
朱棣到也沒有真奚落她的意思,笑呵呵地說道:“也不知你這些年竟是如何長大的?我現在是體會到岳父大人的心情了……”
“朱棣!”
“好了好了,我道歉。”朱棣安撫完徐妙雲之後,接著說道:“這二人便是玲瓏閣掌櫃與他夫人?”
“聰明!他們為報答我的恩情,便認我為主了。後來我又救了很多遇難之人,收留了大量孤兒乞丐,但也都是處於同情之心。直到十歲那年,才決定建立自己的勢力,即然他們都叫我主子,那我不如教他們一些特長,讓他們自食其力,一技傍身,身有所長。另外,我也有自己的私心了,我想為徐家謀一條退路,至少今後可保一家老小姓名。只是,我年紀也不小了,不方便拋頭露面了,所以我就化身玉公子,根據他們自身所長,教他們各種技能,經商也好,習武也罷,慢慢地便成了今日局面。”
徐妙雲說的輕鬆,玉公子名滿天下,短短几年時間有如此成就,又豈是徐妙雲那雲淡風輕的兩句便可說的清的。
朱棣知道,徐妙雲又今日成績定吃過不少苦,難怪京中從無徐家大小姐的名聲和蹤影,想來那些閨閣小姐賞花聚會之時,他都在習武練功吧。
誒?這麼說徐達是知道徐妙雲習武之事了?
聽了半天的故事,朱棣腦子裡終於反應過來。當時奉天殿徐妙雲說自己不會武功,只是偷偷練了輕功,徐達還拍案而起,現在想來,這徐達果然也是粗中有細,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