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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卻無大才

徐妙雲哪裡想得到,吃個飯,看個舞,還能把火燒到自己身上,真是躺著也中槍,你說你好好的跳舞就跳舞,要賞賜就賞賜,關我什麼事?心裡罵了這李芳雪一萬遍,臉上卻不顯,起身恭敬地回覆到:“父皇,妙雲多年來從不曾出府,也無任何名聲,更不擅琴棋書畫,歌舞女紅亦是無一不會,李小姐口中所說的,怕是我三妹吧,三妹自幼聰慧,名動京城,才情樣貌堪稱一流。李小姐怕是聽差了,或者……記錯了。”

剛喝了一口酒的朱棣聽到徐妙雲這話,嗆得差點噴出酒來、殿前失儀。歌舞女紅,暫且不論,琴棋繪畫,也不去說,書法還是拿得出手吧?大庭廣眾之下,你這麼說自己,就不怕明日滿城風雨都是在說你徐家大小姐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會?還把自己的妹妹推出去?你倒是手下不留情,也不知這京城第一美人徐妙錦真如傳言般才情卓絕,你才對她如此有信心,還是說你這丫頭根本就沒心沒肺?

“燕王妃不必自謙,王妃雖不出府們,但堂堂魏國公府,既有京城第一美人珠玉在先,有又太子府世子伴讀才智在後,燕王妃怎麼也不會如您自己所言。”李芳雪看似語氣委婉,實則氣勢逼人。

“雪丫頭所言甚是,雲丫頭,你就不要謙虛了。”朱元璋也起鬨道。

“回父皇,兒媳確實無大才,多年幽居府內,也只是習字而已。”徐妙雲不卑不亢地回道。

“既然燕王妃毫無才藝,又何德何能堪當燕王正妃,不如,讓能者居之?”李芳雪咄咄逼人,挑釁之色十足。

此話方畢,之前還毫不在意的朱棣雙眼微眯,端起的酒杯用力的放在桌上,一副看死人的樣子般看著李芳雪,身上的冷氣更甚。

原來如此,搞了半天是看上了燕王妃這個位子,你當我稀罕呢?不過,雖然說這燕王妃不是我想要的,但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爭的。徐妙雲轉向李芳雪,似換了一個人似的,絲毫不見之前的柔軟嬌弱,盛氣凌人的說:“哦?聽李小姐的意思,似乎對皇上的賜婚非常不滿意?”

李芳雪一聽,嚇得立馬跪地:“皇上恕罪,臣女並無此意。”

李文忠也趕緊從座位上起來,跪在了殿中:“皇上恕罪,老臣教女無方,小女言辭不當,還望皇上息怒。”

朱元璋看著跪在下面的父女二人,一時讓人不辨喜怒,又看了看朱棣夫婦後,笑道:“思本勿需多慮,小女兒家爭強好勝人之常情,起來吧。”

“謝皇上。”

“雲丫頭,你怎麼說?”同樣的一句話朱元璋說了第二次,語氣自然是不同的,這一次問的不容拒絕。

當然,此時的徐妙雲也不打算拒絕:“父皇,既然兒媳只曾習字,便送一副書法給父皇,願父皇威震四海,大統天下。”

“好!好!好!”朱元璋連說三聲好,可見徐妙雲一番話確實讓龍心大悅,也難怪,朱元璋本身就是受盡壓迫,看盡百姓悽苦,民不聊生,多年來戰亂不斷,一心想要天下大定,徐妙雲這話確實說到了朱元璋的心裡。

“請父皇讓兒媳準備一下。”

朱元璋點頭,並讓人抬上了文房四寶放於殿中,徐妙雲對身後的青玉說了幾句話,然後走到桌前,對著李芳雪說:“不知,可否勞駕李姑娘替本宮研磨呢?”

這是徐妙雲第一次自稱本宮,朱棣聽到後心情大好,他這個王妃平日裡任何事情都不曾放在心上,基本上不會生氣,如今日這般認真計較卻是頭一次見,復又想起這事的起因,冰冷的眸子瞬間融化了,順帶著也不生李芳雪的氣了,如果不是她不識抬舉的挑釁,自己也難得見到徐妙雲這幅模樣,只留一臉寵溺地看著徐妙雲。

李芳雪心有不甘,卻不得不乖乖的在桌前研墨。不一會就見殿內門前左右兩側佈置了兩塊巨大的白紗,從屋頂懸掛到地面半人高處,李芳雪的墨也已經研好,退到了一邊,還不忘嘀咕兩句:“真是譁眾取寵,寫個字而已,掛兩塊白紗何用?”

徐妙雲似未聽見,手執狼毫,沾好墨汁之後,飛身而起,躍向白紗,衣袂飄飄,兩袖盈盈,似天上仙子般在白紗間飛舞,殿內的人或是驚訝於眼前的美景,或是驚歎徐妙雲潑灑而出的瀟灑字跡,但更令人吃驚的還是她高深的武功,如此輕功,怕是放眼整個江湖都難逢敵手。

大殿之內,除了徐達夫婦,沒有人知道徐妙雲竟有如此身手,就連朱棣也只是懷疑徐妙雲學武,但也僅是拳腳功夫,畢竟徐達及其夫人都是武人,哪曾想自己的枕邊人竟如此深藏不露,一時心中百感,憂喜難辨。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徐妙雲收筆站定,背後十四個大字筆走龍蛇,氣勢磅礴——振長策而御宇內,執槁樸而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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