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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進宮奉茶

次日一早,徐妙雲伴隨著紅玉不斷的催促聲睜開了眼,“小姐,今日進宮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請安,需著正裝,妝容也要莊重仔細,不似平時隨意任性,您可得早早準備,王爺已經起床多時了。”

“知道啦,知道啦,我的管家婆,伺候本小姐洗漱更衣吧。”

“小姐,你就知道取笑紅玉。”

紫玉站在一旁也輕笑出聲,徐妙雲笑著起床,一邊由著紅玉和紫玉洗漱穿衣,一邊道:“你們幾個自小隨我一起長大,我們情同姐妹,如今又隨我出嫁,且不知往後如何,你們怕是不能像以前一樣自由散漫了,往後還是要多加註意。”

“小姐,且不說您天生麗質,容貌不俗,又有國公撐腰,單憑您自己的一身本事,難道還得不到王爺的寵愛嗎?”紅玉傻乎乎的眨著眼睛道。

“說你傻,你還真傻,小姐是怕得不到寵愛嗎?”紫玉實在是為紅玉的智商著急,卻也擔心地問道:“小姐,王爺果真如傳聞般嗎?”

“傳聞怎樣?”

“傳聞燕王朱棣生於戰亂,自幼殺敵,早年喪母,十餘年來斬敵無數,性格冷冽,出手狠辣,最是無情。”

聽了紫玉的話,徐妙雲沉思片刻後嘆道:“也許吧,性格冷冽是真,最是無情嘛……”小小年紀在鮮血淋漓的戰場上摸爬滾打,對敵人仁慈的話,他還有命長到大嗎?

“好了,趕緊給你家小姐我上妝吧,一會該遲了。”徐妙雲突然換了副表情笑了笑,便坐在了梳妝檯前。

只見鏡中人肌膚似雪,眉目如畫,朱唇微翹,不施粉黛已是人間少有,待描眉染唇後,更多一份端莊成熟之韻,確實是濃妝淡抹皆絕色。

歡聲笑語間,碧玉跑了進來,“小姐,王爺已在前院候著了。”然後就見紫玉兩手翻飛,挽了個好看的髮髻,穿上王妃宮裝,戴上了六翬四鳳的鳳冠。

徐妙雲走出傾華殿,便看到朱棣雙手後背,立於門前,此時的少年脫去了大紅的婚衣,一身青色袞服,兩肩的龍紋似要飛出,袖口的火紋幾欲燃燒,張揚肆意的衣服,卻被一個孤冷的背影鎮住,似乎天地萬物都是這個背影的陪襯,變得黯然失色,徐妙雲又看得愣了。

朱棣有所察覺,轉身回頭便看到了呆立的徐妙雲,眉頭微皺道:“時辰差不多了,出發吧。”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徐妙雲才驚醒過來,心裡暗悔,怎得又失了神,卻也趕緊低下頭微微屈膝行禮道:“是,王爺。”

再抬頭時,朱棣正掀開轎簾入內,紫玉和青玉趕緊攙扶著徐妙玉上了馬車。

馬車寬敞舒適,朱棣坐在一側,另外一側空出了很大的位置,徐妙雲上車後便端坐在此,抬頭看見矮几上放了幾本書和一壺茶之後才想起,“完蛋,早飯還沒吃呢”。

徐妙雲斜著眼睛瞄了瞄朱棣,見他正襟危坐,隨手拿了本書便看了起來,遂委屈的癟了癟嘴,心裡腹誹,這傢伙就是個冰塊,估計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瓜果點心都不知道準備一些,然後便身形端莊地想著進宮後怎麼樣即能吃到東西,還不會失了禮,完全沒有發現她心中的冰塊一頁書也沒有翻動過。

此時的朱棣並不像徐妙雲所想那般鎮定冷漠,他暗自觀察著徐妙雲的一舉一動,心裡實在好奇,看著她雖然儀態不俗,確是如傳聞般嫻靜溫婉,可怎麼看她臉上那變換多端的表情都實在和大家閨秀不搭啊,且不說上車前居然還痴呆地看著自己,正常的閨秀看見男子不是應該含羞帶怯地低下頭,或者端莊大氣地微笑行禮嗎?

正思索著,忽然聽到咕咕的聲音,抬眼望去,徐妙雲依然端坐如初,沒有一絲變化,耳根卻微微泛紅,朱棣頓時明瞭,原來那麼多表情都是餓出來的嗎,冰冷的臉出現了一絲裂痕,又想起徐妙雲昨晚噎到的情景,嘴角不禁往上勾了勾,卻也當作未察覺般繼續看起了書。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的詭異氣氛下,馬車終於到了宮門口。

“王爺,到了。”

轎外蘇影響起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思緒,朱棣正了正衣襟,看了一眼徐妙雲後,先一步跨出馬車,徐妙雲見朱棣一言未發,徑自下了馬,嘴角撇了撇,隨後下了車,帶著青玉和紫玉,落後半步進了宮門。

到了養居殿外,見朱棣站定,徐妙雲趕緊跟了上來,朱棣偏頭看了眼徐妙雲說:“父皇母后平易近人,無需擔心。”

“多謝王爺。”徐妙雲心想,朱棣會這麼好心?他是怕我出醜丟了燕王府的臉吧?

洪武帝和馬皇后皆平民出身,如今身居高位,雖威儀赫赫,卻也和藹平近,加上徐達追隨洪武帝爭奪天下,戰功赫赫,二人情誼深厚不說,單看在北元還需徐達征討的份上,徐妙雲的待遇就不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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