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他終於忍不住喊出了口。
然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惡魔離他越來越近了。
陳風的腳傷了,他感覺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痛,可是他必須走。他沒有方向感地選了一個方向跑去,很快就撞到了一個東西,他以為是牆,可是那面牆似乎會動。
對面傳來惡魔的聲音:“找到你了,食物,這次你別想再跑了。”
陳風的意識在短時間內就被殺掉了。
幾秒鐘之後,意識重啟,他再一次迷惑地到了一個空間之中。
這裡是漫天的雲霞,紅的好像火焰一樣,一個男人向他走來:“你這次沒有完成師門考核,回去註定要被師門責罰的,你已經知道那種滋味了,天雷會在你的筋脈之中游走,你的骨骼會被燒成焦炭,不過不用擔心,你不會死,因為掌門會讓你活過來,你還要回去嗎?”
陳風控制不住的回答:“要,我要見一個人,她說她會等我。”
陳風回到師門之後。掌門果然說要他經受雷罰,陳風說:“好,這是師門的門規,既然我加入了,就該遵守,只是我還想做一件事。見一個人,希望掌門成全。”
掌門點頭同意了。
陳風滿心歡喜地跑到了後山,那裡有他五歲那年種下的一棵雪松,如今雪松已經長了三百年,雪松之後是懸崖,懸崖的半山腰之中有個女妖。她是一隻狐狸。
陳風順著樹藤爬下了懸崖,可是那處崖洞裡哪有東西。蜘蛛網已經將洞口封死,似乎好久沒有住人了。
陳風想著:“她到底去哪了呢?”
最後的心願沒有了結,他回到了掌門的院內,領受雷罰。
師孃搬出椅子饒有興致地觀看掌門行刑,陳風一聲不吭。默默忍受,等待雷罰將自己的記憶清洗。
他聽見師孃的笑聲,然後望過去,突然見到師孃坐的那把椅子上掛著一襲白色的皮毛,白得刺眼。
師孃常常伸手摸幾下,陳風用最後一口氣。問道:“那是狐狸皮嗎?從哪來的?”
師孃說:“對呀,很漂亮吧,那隻狐狸也很漂亮,那天我們去你房中找東西,忽然見到了這隻狐狸……”
然後,意識死亡。重啟。
雪漫漫風蕭蕭,陳風在家中的茅屋望著通往山外的路,這雪下得這麼大,她回的來嗎?看看天空,這雪一點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天冷的很,陳風批了一件透風的棉衣。輕輕掩上門,敲了敲旁邊鄰居的家。
“大哥,在家呢吧,借我一把傘行不,我想出去找找阿雲。”
門吱呀一聲開了,屋內出現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他說:“阿風,我哪裡有傘啊,家裡連吃的都沒有,你要找就自己找吧,雪大得很,我就不陪你出去了。”
陳風看見男子身後的臺階上正躺著兩把開啟的傘。問道:“那是?”
男子回頭,又轉回來,惡狠狠道:“沒有就是沒有,那是孩子玩的玩具,怎麼能叫傘呢。你腿腳不方便,出門小心點。”
“唉。”男子關上了門,陳風最後一眼正從那縫裡,看見臺階上一個小孩子將油紙傘撕得粉碎。
男人的聲音在裡頭響起:“阿寶,又把傘撕壞了啊,有多少傘都不夠你撕的。”
陳風拖著一條腿在雪地裡行走,他走得很慢,十多年前因為家中火災。走出門落下來一根大木頭,快要砸到前頭的大哥身上,他推開了大哥,腿被砸斷了,之後這條腿就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