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九霄的噩夢才剛剛開始。他走了幾步,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喬九霄一眼就認出這是羅天域的皇宮,卻不知依舊身處幻境,他走進去,跪下行禮道:“臣喬九霄有事報告陛下。”
“說吧。”
這聲音不太對啊,喬九霄抬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怎麼是楊鼎?
“楊鼎,你天大的膽子敢坐在陛下的位子上,這回你死定了。”
龍椅上的楊鼎,冷冷一笑:“喬九霄,你好大的膽子,連我是誰都忘了,還敢直呼皇帝的名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來人,將他拖出去廢掉修為送入內宮當閹官。”
“是。陛下。”一老者走進來,拖著喬九霄向殿外走去,喬九霄不知所措,怎麼眼前的一切都跟他印象中完全不同。他記得羅天域的皇帝明明是羅霄,怎麼會成了楊鼎?難道他在做夢,右手揚起。毫不留情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痛感立刻就襲來。
他神色恍惚,也沒怎麼掙扎,被拖行了一段兒,忽的望見拖他出去的那老者,那老者竟然是喬慶城。不由驚叫道:“父親,快救我啊,父親。”
喬慶城身著宮服,下巴上乾乾淨淨沒有一根鬍鬚,聲音有些尖利,說道:“咱家是宮內的內官,早淨了身,哪有你這麼大的兒子,不過你不用怕,一會你就跟咱家一樣了,想認我當爹也不是不行。”一邊說著還用長長的指甲點了點他的額頭。
喬九霄如遭雷擊,到了宮刑臺上才掙扎著想使用法力,可被那老者單手一擋,就失了力氣,乖乖地成了待宰的羔羊。
沒有什麼麻藥,鈍刀子一寸一寸切了指甲蓋大小的一塊肉,每一刀都讓他忘記了自己是誰,又在下一刀用力之前回想起一切。
那刀割的慢,因為他修為源境的關係,傷口也在緩緩的癒合。喬慶城眯著眼望著他的臉孔,說道:“多受點苦好,以後當了宮人有的是苦頭吃。”
喬九霄沒能捱過刑罰,血液的大量流失讓他陷入昏厥。
然後醒來,依舊是那片石林,走不出去的石林。
喬九霄駭得再沒有半點力氣,停在原地不再嘗試,每每想起剛才的噩夢中父親提刀割肉時臉上泛起的笑容,他就感覺一陣寒意。再想起龍椅上的楊鼎,他對楊鼎的厭惡更深了。
喬九霄剛才的噩夢正和喬慶城的噩夢完美結合在一起,喬慶城醒來後更多的是後悔,他痛恨自己竟然真的拿起了刀,雖然只是一場夢。剛剛的一切仍然歷歷在目,就像一根刺一樣梗在他的心裡。
而這,正是陳風的傑作。
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儘量不做,讓仇者痛,親者快的事就多多益善。假如仇人安然無恙地活著,那陳風一定會痛苦。仇人痛苦萬分,陳風才覺得欣慰。
陳風自然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喬家父子,這裡是幻境,也只是幻境,既然不能真個殺掉他們,那就只有摧毀他們的心靈,讓他們在地獄中掙扎。
貪戀權勢的人一定有情,因為他還等著將自己擁有的一切傳承下去,他們拼命去獲得寶貝,盡力去繁衍後代,若讓他們親手毀掉自己所擁有的。那比殺了他們還要難。
陳風所做的,就是一遍遍讓喬家在噩夢中成為破落戶,任人欺凌,無法反抗,在掙扎中祈禱希望,然而永遠都看不見希望。
他記不清自己到底讓這對父子死了多少次,直到他們因為心靈的巨大打擊麻木到什麼反應都沒有時,他才停手。
而外界的時間流逝,不過幾個時辰而已。
起碼,在這仙墟古蹟,短時間內,兩人是別想再幹擾陳風了。
另一邊,大元域的探索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困境。
閃電異象的那片地方,是一大片嫩綠的草地,大元域計程車兵剛一踏上那地面,立刻現出一個水桶大小的洞口,士兵腳下一輕就跌落到地下。
轉瞬之間地面恢復平靜,就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樣。前鋒官示意士兵停下,單派了一個士兵上去,他們聚精會神地盯著草地上的一切,看到了士兵的消失,接著,再沒有一點聲音從地下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