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蕩的軍隊從黑山的東、西、南三面進發,衣衫襤褸的山賊匪徒只能節節敗退,向著北面靠攏。
黑山的匪徒數量其實比龍河府的軍隊數量要多,龍河府在黑山周圍的軍隊數量號稱三萬,其實作戰士兵只有一萬左右,但是其中有三千的重甲軍,所以這些手持木棍刀叉大部分都營養不良的山匪即使是數量上有大概五萬多,也只能望風而逃。
顏不忘圍困三面,留下了北面一處,是給這些逃荒和被裹挾上山的流民一個逃命的通道。
此外,黑山北面是黑風寨的側門,樓千尺等人正在從此面上山,沿著大道之外的簡易的山道徒步而上。
不選擇御劍是為了防止黑山的飛行妖獸襲擊。
黑風寨,聚義廳。
為首的熊皮交椅之上斜躺著一位身穿墨綠色寬鬆道袍,面如鵝蛋,五官小巧,腰似細柳的女子,遠遠看去有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但是細細看她的雙眼,卻又能感覺到濃濃的冷冽之意。
“各位,家師閉關不知何時結束,如今這龍河府之人已經急不可耐,何人有退敵之策,但說無妨。”女子斜躺在交椅之上,左手撐著額頭,面目表情的說道。
聚義廳空間很大,此時卻顯得有些擁擠,兩排與首領交椅比較小了一圈的椅子排列在中央,一排就有十五個,除了這些安坐在交椅之上的人,剩下還有站在兩邊的數十人。
女子話音一落,下面原本鬧哄哄的喧鬧聲一下停止,都觀望著誰能說一個退敵之策。
“額,小人有一言,不知可否。”右側一列交椅的倒數第四個,一個臉上有一塊黑色胎記的大漢小心翼翼的站起來說道。
“銅寨主請說。”女子一挑原本耷拉著的眼皮,面露微笑說道。
“這個黑風寨小人當年修建的時候就怕有官軍圍困,所以暗中修了一條密道直通山下,這進口就在首領交椅之下,我等可以……”
這個銅寨主原本就是黑風寨的寨主,那老妖來此之後則順從的將寨子交了出去,此後各處強人來附,他這個寨主現在只是勉強能排個末位座次,還是看在獻寨有功的份兒上。
“銅寨主,還沒有交手就已經想著逃竄,恐怕這密道出口就在山下大軍長矛之下吧!”左側第二個椅子上一人譏諷道。
“這這這……何大人何出此言,小人只是……”銅寨主人高馬大,臉上還有一塊胎記遮住大片肌膚,讓人看上去十分讓人生畏,此時卻顯得畏縮,只敢慌忙解釋而不敢多說什麼。
“哼,你們聞國剛開始說會大力幫助我們,此時龍河府大軍已經到了,除了你們三人剩下的支援呢?”右側首位的一個頭上長著鹿角的妖修看著剛剛開口的那人說道。
“鹿山你不要不知好歹,拿了我們丹藥就翻臉不認?本就言明我們沒法再來更多金丹修士,此時柳姥姥能夠閉關尋求突破不是我三人所帶丹藥之功?”那人站起身對著鹿山大聲喝問道。
看著聞國來的修士對著鹿山出言不遜,右側頓時有七八個人站起身來對著這個聞國來的修士怒目而視,身上妖氣滔天,七八人中竟然有三個金丹期的妖修。
左側首位的那個黃衣修士冷哼一聲,法力湧動,與這些妖修僵持而上,一時間兩人對七八人竟然不分上下。
“各位,龍河府的人還沒打上來,我們就已經要自亂陣腳了?”綠色道袍的柔媚女子朗聲說道,兩隻沒有著鞋襪的潔白腳丫輕輕的在熊皮包裹著的扶手上點著,像是在打著節拍。
但是下面的人與妖卻不敢對這幅靚麗的風景顯露出任何的壞心思。坐下的這些人,尤其是為鹿山和聞國而來的三人中的大師兄,實力完全在這女子之上,這些人敬畏的不是這個女子,是她背後的那位柳姥姥。
“坐下各位金丹期的就有七位,築基期更是有二十五位,他龍河府縱使大軍壓境,我們仗著黑風寨天險也能守住,就怕各位未曾與敵交手自己就已經心生膽怯。”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從坐起身來,光潔的腳丫踩在交椅之前鋪著的雪白狐皮之上“寨中嘍囉更是一些牆頭草,若是我們在與龍河府修士交手之間佔據上風,他們就不會逃竄,寨中守城之物眾多,龍河府軍又無法在攜帶攻城之物,所以守住此寨輕而易舉,各位何來的懼意?”
“付姑娘,我們這些金丹修士大多都是一些妖修,只有聞國的三位有所師承,與那龍河府修士拼鬥成個勢均力敵就實屬不易了,如何能佔上風?”鹿山捋了捋下巴上的淡黃色鬍子,出言問道。
“哼,未曾比鬥先生懼意,你這數百年的修行看來是白費了。”左側第二位的修士出言譏諷道。
“陸雲,你一再刺激我們與那龍河府拼鬥,不過是想著用我們這些人的性命去消耗他們的力量罷了,何苦裝出這一副慷慨之貌。”鹿山冷笑一聲直接出言點破聞國修士的心中想法。
“我們三人深入險境,求的難道只是這點兒成就,我馮百山若是有此心意早就一走了之,留各位在這裡做困獸之鬥。?”右側首座一直未發一言的馮百山慢條斯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