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早被他這亂救災氣了一肚子火,見他依舊是這麼一副自己最有理的樣子,便兇巴巴的問道:“我帶回來的銀子,你已經花掉了多少?”
她要讓楚夏自個算算,這幾天花的銀子還能夠他折騰幾天。
楚夏好好的瞧著她,只覺得這傢伙怎麼如此好玩,讓人忍不住就想欺負她。
他拔高聲音正氣凜然的說道:“我要如何救災是我的事,難道你以為有個在皇上身邊得寵的哥哥,就可以對我指手劃腳了嗎?”
“洪州我最大,救災的事還是照老樣子辦。我就要這樣做,你就算是四品官,我也不怕你。”
此女的哥哥是皇帝的寵臣?
流民們一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會這麼囂張。連知州大人定下的規矩也敢破壞,這就是狗仗人勢啊!
莊柔愣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皺了皺眉頭,聲音放低了些,“你下來,我有話要問你。”
好警覺啊,這麼快就發現不對了?
楚夏面上一副不情願的表情,在馬上磨蹭了半天,被莊柔又催促了兩次,他才不情願的下了馬。這還沒站定,莊柔就把他拖到了一旁無人之處。
侍衛圍了一圈守著,流民們都遠遠的等著看事情的結果,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莊柔盯著他瞧了好幾眼,才問道:“大人,我覺得你有事瞞著我,你暗地裡揹著我做了什麼?”
“我可和你說,其它的事都隨便,但流民的安置絕對不能出錯,這關係到無數人的性命。雖然我做流民的時候,都嫌官府小氣剋扣了災糧,但現在我知道庫中真的沒這麼多銀子。”
“不省著點吃的話,都等不到來年開春,半路上災民就得斷了糧。那時候這麼多人在城外,得餓死無數。”
看著她格外認真的樣子,楚夏嘟起嘴,有些委屈的說:“那時我應該已經回京過年了。”
“什麼!”莊柔突然喊了一聲,楚夏頓時被她嚇了一跳,魂都要飛了。
“我只是想帶些功勞回京過年,也讓我母親能夠開心一下,這有什麼錯。”
他指著莊柔氣呼呼的問道:“剛到洪州不趕快回衙門,卻直接來到了這裡,難道我還不如他們。禮物不帶就算了,還敢直接來質問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人?”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這傢伙從中秋的時候穿了次女裝,怎麼說話就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誰說我沒給你帶禮物,不是送了三十萬兩給你糟蹋了嗎?”她打量著他衣裝,發現今天穿的和平時相比,有些低調啊。
“大人,你不會怕我把你的珠寶拿去賣了,所以全藏起來,故意穿得這麼樸素?”
楚夏頓時笑了起來,“這不是聽說安王要來這裡養傷,所以才尋了這一身出來。他全家好不容易落到我的手上,要是不刮下幾斤油來,這衙門奉祿都發不出來了。”
“你那救災銀子我沒動過,前不久還把庫銀都搭了不少進去,以後可真的要賣家當了。”他可憐巴巴的說道。
莊柔半點都不同情他,很嫌棄的說道:“誰讓你亂花錢,還給災民吃這麼好,敗家子!明知道手頭沒多少閒錢,你還不省著點。”
楚夏看著她慢悠悠的說:“你不是當過好幾年流民嗎?我就想著對他們好些,以為你會高興呢。”
“哈?”莊柔很質疑的看著他,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