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則白了楚夏一眼,往四下一看,連個衙役也沒有。去叫捕獄司的獄卒過來太麻煩,就抱拳對眾位書吏說道:“大家過來幫我搭把手,把人抬下來。”
她隨手點了幾個看起來身強體壯的書吏,那幾人很不情願的走了過來,眼尖的發現馬車下面已經滴了一大灘鮮血,頓時嚇的站住了。
“大人,馬車下面有血!”
莊柔彎腰看了一眼,無所謂的說道:“別怕,只是血而已。又不是個大活人藏在下面,先把人抬下來吧。”
說完她便拉開了馬車簾子,讓哭的雙眼紅腫,裙襬沾了不少鮮血的江怡雲無下來,然後就讓書吏去搬許婆子。
兩名書吏先踩上了馬車,看清車廂中的情景後,頓時慘叫著連滾帶爬從馬車上掉了下來,隨後指著馬車就驚呼,“裡面好多血,有死人!”
“誰說過裡面的人活著,那婆子本來就死了。把屍體搬下來,抬到存屍的捕獄司,活著的那男子送到牢裡面,我要好好的審一下。”莊柔覺得他們也太大驚小怪了,這根本算不上什麼。
書吏們這才發現裡面有活口,還以為兩具在血中的都是屍體,沒想到還有活的。不過都打成這樣,還要再審也太過份了,這都馬上要死了吧。
“快點,把人搬下來,我還忙著呢!”見他們拖拖拉拉的不做事,莊柔忍無可忍的催促道。
硬著頭皮,幾名書吏苦著臉過去,扯住馬車中的人,在車伕絕望的目光啪得拖下了一人,直接掉在地上,砸出一片血跡。
楚夏站在臺階上明明離得很遠,一看馬車上掉下個血人,頓時就往後跳了一大步,萬分嫌棄的嚷道:“什麼鬼東西,快給我拖開,真是噁心死了!”
還好不是腐屍,不然他肯定得當場吐出來,光聞氣味就受不了。
莊柔總覺得他這個人有病,瞧著樣子似乎是怕血,但是在別人背上扎針的時候,也沒見他手抖一下。八成是裝給別人看的吧,記得他說過自己已經是自己人了。
她微微一笑說道:“大人害怕的話,就趕快到清風閣或是大堂上避一避,別站在這裡被嚇到。”
“你笑什麼笑,本官根本沒害怕,今晚上你到我房來,我要好好罰你!”楚夏哼了聲,氣呼呼的拂袖而去,只剩下一群官員臉色尷尬的看著莊柔。
這二位可沒什麼名份,卻整天當眾打情罵俏的,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莊柔知道晚上還要去紋身,也想早點把案子結了,也不再廢話,直接讓人把李平威給拖了進去,許婆子則是扔停屍處了。
她也往捕獄司走去,要馬上把江怡雲審一下,寫個供詞做樣子,把案子給結掉。突然,她發現花宇樓靠著一棵樹,正慢悠悠的扇著扇子,眼睛微微眯著似乎正在享受這難得的輕閒。
這傢伙到底是誰的探子,今天的事沒有值得他去稟報原主的嗎?
花宇樓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便睜開眼睛衝她開心的笑了笑,繼續沒事人的站在那納涼。
“……”莊柔深深看了他一眼,摸不清這傢伙的想法,轉身去了捕獄司。
而花宇樓卻覺得有意思,以雲凡兄的性子,自己都不用去報信,等會就可以在這裡見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