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柔把砸碎的豬頭和豬頭肉都交給了廚房,讓大廚給大家加個菜。
大廚瞧著這砸得豬腦都全是碎骨,洗出來都費勁的豬頭,只覺得頭大,這要怎麼吃啊!
而莊柔扔下豬頭就走了,管它是拿去給犯人還是給雜役,她先去陳沐風那裡轉了一圈,才發現不知哪來了這麼多書吏家的女兒,把院子擠了個滿滿當當。
姑娘們全挽起手袖,想要伺候他的起居,在院子裡面推推搡搡的只想把對方給擠出去。
“這也太誇張了吧!”莊柔站在門口根本就擠不進去,只能遠遠的看到刁一和吳仁藥站在門口,挑妃子一般收了別人的銀子,然後才讓一位端著補湯的姑娘進去。
其它也給過銀子的人便鬧了起來,二人便大聲喝道:“誰敢喧譁!陳少爺在裡面養病,驚擾到他就別再來了!”
“大家都有機會,一個個的來,別搶。就算是補湯,陳少爺也得一口口的喝,全部擠上來他也喝不掉!”吳仁藥不客氣的罵道,看在他的醜和陳少爺的病上,大家給了個面子,漸漸安靜下來。
但是誰也不肯離開,全眼巴巴的守在院中不離半步。指望著陳沐風吃的多拉的多,一會又要喝湯了。
莊柔一看這架勢,順著牆根就溜走了,她可不敢進去,不然湧來一群想給她當丫環,趁機去接近陳沐風的女人可就麻煩了。
這尚書府的吸引力還真是大,給個小少爺為妾做通房都這麼多人想去,要是當個正妻還不得爭到頭破血流了。
她只能叫上牛大勇,帶上幾個雜役就出去辦事了。
讀書人最多的便是清雅園,但去那的窮書生太少,莊柔沒去那邊,而是去了黃花巷。那有好幾家書坊,門口擺攤代人寫字讀信的窮書生很多,去那邊問問才對。
來到黃花巷,就見到好多攤販,花樣非常多,取名代寫信,幫讀文書或是寫契籤。也有人專心只賣畫和對聯詩句,不像其它人還熱情的招覽幾句,他們只是埋頭寫自己的,管你愛買不買。
長衫洗白髮舊,能看得出來大家的生活都過的不好,也就是勉強保持讀書人的風骨。
莊柔帶著人找那些看著親和點的書生就問起來,“請問,七個月前,也就是秋末後到現在,有你認識的人一直沒出現嗎?”
“沒有。”攤主明明對剛才給孫子取名的大嬸很客氣,但看到莊柔一行人,馬上就板起了臉。
這讓莊柔有些莫名其妙,不懂自己幹什麼了,不是很客氣了嗎?
她便又換了個攤,還沒開口說話,那攤主就很嫌棄的說:“我什麼也不知道,請去別處吧。”
莊柔若有所思的抬頭往四周一看。街上擺攤的書生都對她視而不見,整條街散發出股不歡迎她的氣氛。
“哦……”這再看不出來,這裡書生全部討厭她,那就是傻了。莊柔看著這些書生,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們是嫌自己是個女人卻當了官,而且還不是個好官。
“聖賢書白讀了,今天我記下了,以後你們這些傢伙千萬別求到我這裡來。”她哼了一聲,連他們的攤子都懶得砸,扔下狠話就帶著人走了。
等她走掉後,一名專心致致埋頭畫畫的書生,停筆抬頭說道:“簡直就是有辱斯文,我們寒窗苦讀這麼多年,卻讓這些小人來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