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那官架子,許田富在心中狠狠的腹誹了幾句,他可是記得當年,許世林家窮得要死,他老母總要拖著面黃肌瘦的他到處找宗族親戚要吃要銀。
現在當官得意了,叫他辦點事都是推三阻四,虧他當了個從七品的官,卻連個小小的應捕都管不下來。
廢物!
莊柔把劉氏和她女兒安置在了偏房,讓被淹了個半死的劉氏好好休息一下,過會大人回來說不定還要查問。
“多謝官爺,民婦這條命就是官爺救的,從我夫君過世之後,族中便想吞掉我們家的家產。他們特意給我找了個許氏族中的男子,一條腿因為賭被打斷了,還整日遊手好閒,之前的妻子都給賣入了青樓。”劉氏此時見沒有外人,便拉著她痛哭起來。
“我死活不願意嫁,只想陪著女兒過,看著她長大然後出嫁。可他們不放過我,硬逼著我嫁給那混子,我以死相逼,沒想到他們會出此狠招要置我於死地。”
她的女兒也抱著莊柔的腿哭泣道:“姐姐,求你救救孃親,從父親過世之後,族主爺爺總是帶著人來,又吵又鬧的不是要給我過繼個哥哥,就是想要娘嫁人。”
莊柔摸摸她的頭笑道:“這件事大人們會查清楚,至於你孃的事,你就放心好了,就算是真的,在我們大昊國律法中最多便是被流放,她是死不了的。”
劉氏趕快說道:“官爺,民婦真的沒有***那衣服是我相公過世前,民婦一針一線縫製,想要過年時給相公穿。料子是從千錦坊中買來的,當時說是難得的料子,其它店都沒有。”
“這點千錦坊中只要檢視帳本,便可以得知,我是在哪日去買來的布料。”
“我明白了,你先休息吧,我看看大人來了沒有。”莊柔點點頭,讓她倆好生住在這裡別亂跑,出院門時還給從外面鎖上了,怕有人趁她不在時過來對她們不利。
她剛走到州府前面,就看到有衙役抬著一個個箱子走進來,後面還有抬床搬桌子的人。這應該是小郡王到了,莊柔便趕快走到前方去。
楚夏可沒想過剛到洪州,就馬上要去審案子,他剛下官轎楊清便迎了出來,耳語稟報了剛才的事。
他拿著扇子在手上敲了幾下,便笑道:“通判?我怎麼不記得說過這種話,她明明就是我的典史。”
“大人,州府上沒有典史,這要如何安排?”師爺在旁邊說道,通判官是從七品,要上報到朝中才行。但典史卻不用,只是個不入流的小管事,同樣管牢刑之事,卻沒有品級。只要年考之時記上一筆,交到吏部便可以。
楚夏瞅了他一眼,“她是專門為我辦事的,俸祿由我來出,州府沒有典史沒關係,她是豆湖縣的便可。你送封信回去,在豆湖縣記事上寫一筆便是。”
兩人說話沒有揹著其它人,洪州州府中的大小官員都站在旁邊,聽著他這樣就兒戲般的就弄了個典史進來了。而且半點也不怕被人告上去,一副我過來就是要隨心所欲的樣子。
眾人面面相覷,果真是知名的紈絝子弟,竟然如此亂來,以後的日子恐怕難過了。
“大人,你快過來審一下,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莊柔從人群后面擠了過來,伸著手喊道。眾人趕快讓開給她過來,這可是州府第一位隨口就任命的女典史了。
“莊典史,又是什麼案子了?”楚夏看著她笑了笑說道。
莊柔愣了愣,馬上反應過來,指著公堂那邊就說:“大人,就在那邊,一大堆男人為了搶寡婦的財產,想過繼兒子不成,就想把她嫁給廢物。最後都沒成功,就想到冤枉她有姦夫,連人都沒抓到,拿件衣服就說是姦夫的就拉來浸豬籠了!”
楚夏聽了後一臉嫌棄的說:“好煩啊,這種小案子也要我審,有證據嗎?”
“沒有,他們根本就沒抓到姦夫,半點證據都沒有就殺人。”莊柔抱著手氣呼呼的說道。
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緊盯著他的眾官員,楚夏扇子在手中一拍說道:“真是罪大惡極,竟然無視律法弄私刑。不過本王剛剛到此,一來就用酷刑不太好,這樣吧,那就罰銀一千兩,拿出五百兩包下此地最好的酒樓,宴請州府所有人大小官員和此地有身份的人,連應捕雜役都叫去。”
“剩下的五百兩,看這夏天又熱又悶,就按平時的規矩,給州府的大家分了吧。”
師爺插嘴道:“大人,用不掉五百兩,二三百兩足以。”
楚夏驚訝得說:“如此便宜?那便只管宴請,不管剩下多少銀子,就全部分給大家做消暑錢吧。”
“是。”師爺應了一聲,便叫上楊清往公堂那邊收罰銀了去。
州府大小官員全部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新上任的知州大人,官竟然還能這樣當,連審都不審就張口罰銀了?
莊柔白了他一眼,這傢伙根本就沒變,還是一樣刮地三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