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動怒,突然又想到這十七也不算小了,去年還不想娶妻,今年想娶也是常事。要是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娶個妻回來,有妻有子的他哪裡還有心思去習什麼武參軍啊!
想到這,尚書夫人語氣一緩,好言好語的說:“這是為孃的不是,明日便把官媒請來,為你挑一門好親事。但你帶人私會,必須要有所反省,那女子是誰?”
陳沐風看了母親一眼,牙一咬便說道:“和那女子無關,我晚上覺得悶便想從後門出去轉轉。看到一女子從後巷走過,長得格外嬌美,一時鬼迷心竅把她拖了進來,怕她叫嚷被人看到,見李管家不在,就把人拖到這裡來了。”
“身上不是行房弄出來的,而是她反抗之時用燭臺砸出來的,後來被人闖入發現,我害怕就放她走了。”
尚書夫人愣愣的看著他,半晌回不過神來,自己這個寵愛的小兒子,竟然做出強搶民女的事來!
她突然站起來,啪得一個耳光就抽了上去,打得陳沐風整個人都僵住了,只是捂著臉茫然的看著她。
“逆子!”尚書夫人萬般話說不出來,只得狠狠罵了他一句,便氣沖沖的急步走了出去。看到滿院子站著的那些丫環婆子,她氣不打一處來,“今日之事,如果有半句洩露出去,我就把你們的全家都賣掉!”
院中的下人茫然抬起頭,看到她怒氣衝衝的目光,趕快低了下去。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屋中說話的聲音不大,聽也沒聽到幾個詞,看來這九少爺是把夫人氣得不輕啊。
“走!”尚書夫人氣沖沖的走出院子,便要去尋老爺,讓他好好的管管這兒子。尤其是不知那女子是哪家的人,如果告起來要如何是好,還有便是趕快給他尋門親事,不然這血氣方剛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說來說去,肯定是悄悄跑去習武,那些補身體的東西吃多了,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陳沐風依舊躺在床上,已經知道自己講錯話了,一會肯定要被父親責罰。現在能睡就睡吧,暴風雨很快便會到來,那時再想舒坦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莊柔可不知道他如何作死的,出了街便租了輛馬車回家了,進門便聽劉米說哥哥已經回來,便往莊學文的院子走去,想把陳沐風的事說一說。不然陳尚書派人來問時,說不知道可就不好了。
“哥,你在看什麼?”她推開書房門,就見莊學文正坐在書桌前看一封信,她便人還未進去就喊了一聲。
莊學文放下信,轉頭看著她便笑道:“這麼晚你跑哪兒去了?”
“查案子呀。”莊柔跑了過去,拖了張椅子坐到他的旁邊,笑眯眯得說道,“哥,我今天翻牆進陳尚書家,把他第九個兒子收做跟班了。但是他不敢來,我就讓他和陳尚書說是拜了哥哥做老師,所以每天要出來讀書。哥,要是陳尚書找來你,可要幫我擋回去哦。”
“不行,我自己還是個學生,如何能夠收弟子。”莊學文輕搖頭說道。
莊柔一看他不願意,便拉著他的手袖嘟著嘴可憐巴巴的說:“哥,你就幫幫我呀。那陳沐風有一身沒用的肌肉,可以拿來防身,這樣你也可以安心些。好不好嘛……”
而莊學文一挑眉便問道:“你如何知道他有一身沒用的肌肉,可是親眼看到或是摸到了?”
“……”莊柔無語的看了他幾息,趕快笑著說道:“哥,我那上司被我捅了一刀,正在家中裝重傷養病,明天我想帶點東西去看看他,省得他以後給我小鞋穿。”
“你剛才說那陳家九子叫陳沐風,長得如何啊?”莊學文卻還是提起了他,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見他不肯放棄,莊柔只得低頭老實的說:“哥,我路過的時候看到他在練武,一副好像自己很厲害的樣子,所以就狠揍了他一頓。然後覺得人比較蠢,便哄過來給我當跟班了,但我下手有輕重的,絕對只是青腫而沒有骨裂。”
莊學文手放在桌上撐著頭,斜眼看了她好一會,才慢悠悠的說:“弟子是萬萬不可,指點一二可以。”
莊柔馬上抬起頭,驚喜得說道:“謝謝哥。”
“回去洗澡更衣睡覺吧,爬了一晚上的牆,還當自己是隻貓不成。”莊學文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溫柔得笑道。
“嗯,我先回去了,哥也早點休息。”莊柔應了一聲就歡快的跳起來,跑到門口又探進身子叮囑了一句,才蹦跳著跑掉。
見她走了,莊學文便拿開燭臺上的燈籠,把桌上那封信放上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