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第一次挖墳,卻並不感覺有什麼不順手的地方,還格外的解氣。感覺有滿腹的怨氣,使不完的力氣找到了發/洩的地方,挖得不亦樂乎。
莊柔早已經吃完了餅,不知放了幾天,飽了才覺得有些口乾。想了想,她便又起身鑽進了樹林之中,去尋水喝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林飛已經把墳頭全部挖開了,露出了裡面黑色的棺木。他並沒有開啟,挖土沒問題但開棺就有問題了,這可是犯法的事。
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想當應捕,那就是覺得律法就應該被遵守,大家都守著律法,那所有人都能過上平和的日子了。
從小他就守著這個信念,就算是當應捕的時候,也沒做過魚肉百姓的事,所以也是個不會變通的人。而把墳頭上的土挖掉,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開棺的話怎麼也接受不了。
看到莊柔回來了,他把鋤頭一扔說道:“挖好了,棺木我不會幫你開的。”
“行,你站在旁邊看吧。”莊柔點點頭,掏出塊帕子就綁在臉上擋住了口鼻,對於腐屍的臭味這根本就沒什麼用。但有總比沒有強,擋擋飛起的蟲子什麼的也好。
她走到坑邊,從腰後抽出了一根扁頭撬棍,插在棺蓋上的大鐵釘邊就使勁撬起來。工具到是帶的齊全,林飛在旁邊想到,卻不懂她為什麼不帶個燈籠,要是今晚有云沒月光怎麼辦?
棺蓋上的鐵釘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被她一點點的撬了起來,一根接著一根,手指粗的鐵釘被全部撬起扔在了一旁。鐵釘已經沒有,現在只要推就好了。
莊柔扔掉鋤頭,對著手呸了兩下,雙手按在棺蓋邊就想把棺蓋推開。但不知是時間長了,棺蓋被泥土壓得太緊,還是本來就很重,棺蓋只是抖了抖,並沒有被她推開來。
“哈!”她低喝一聲,拿出吃奶的力氣,棺蓋慢慢的往旁邊移動。才推了一會,就被旁邊的泥土給擋住,弄得又紋絲不動起來。
莊柔無語的停了手,抬頭看向了林飛,目光之中只有一個意思,這挖的什麼土,堆得都推不開了!
看她那樣子,林飛只得煩躁的跳了下去,和她一起用力把棺木給推開來。
頓時,一股讓人窒息的臭味就從棺木中衝出,兩人差點就當場吐出來。
蒙著面的莊柔也受不了這股味道,撲到了坑邊使勁吸了幾口還沒有被汙染的空氣,捏著鼻子說道:“好臭,這在棺木裡面悶著和在外面晾著就是不一樣,味道也太重了!”
“晾什麼晾!又不是臘肉,胡說八道什麼!”林飛沒好氣的罵道,他最愛的吃的就是臘肉了,被她這樣說了以後還怎麼看掛著的臘肉。
“還說自己厲害,聞到味道不也跑了!”他終於逮到了機會,一點也不浪費的就嘲諷起莊柔來。
莊柔擺擺手一點也不嫌丟臉的說:“死人誰沒聞過啊,只是這味突然竄出來也太大了,一時沒忍住。行了,你去旁邊站著,等我來找找。”
林飛看著她什麼也沒帶,空著手就往棺木那走,就緊皺著眉頭說道:“你就這麼過去,也不怕染上什麼屍瘟?”
“……”莊柔站在那看了他好久,才從懷裡掏出一雙皮手套,在月光下也能看出來縫得特別精細,而且不是新的。
這雙手套讓林飛頓時炸毛了,他譁得一聲就把佩刀抽了出來,“摸金手套,還是老手使用的,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一眼就認出來手套的來歷,那是盜墓者防止手直接摸到屍體,而染上什麼不乾淨的病,才特意用柔軟小羊皮製出的手套。這和普通有錢人冬天戴的不同,格外的貼手好使,除了專門提供盜墓工具的人,一般裁縫都縫製不出來。
而莊柔手上這雙,不止做工精巧,還有經常使用的磨損,一看便知道是常用的東西。
林飛現在非常懷疑莊柔的身份,今天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見他這副嚴陣以待的樣子,莊柔抖了抖手套戴上,慢悠悠的說道:“其實在你來之前,我確實是去找東西吃了,然後順便捉了幾個盜墓小賊。看到這雙手套很好用,就借來用用,你別這麼大驚小怪的。”
“那些盜墓賊在何處,你為什麼不把人綁來!”林飛將信將疑的皺眉問道,怎麼看都覺得可疑啊!
莊柔戴好手套,指了指身後一個方向,“就在那邊,剛才我去喝水時順便看了一眼,他們還在挖沒走呢。”
“哈?”林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盜墓者發現她還不走,還能繼續在那挖墳?
“不信你自己去看呀,他們應該還在挖著。我在這裡驗屍,你瞧了再回來也一樣。”莊柔終於拿出了火摺子,點燃了一根蠟燭,身子一探忍住臭味就往棺木中看去。
“哇!衣服下面的肉手感好怪!”
“有蟲!這棺木封的不嚴啊,是不是香料也放少了。”
“咦,這裡有珍珠和金銀器。這塊玉佩不錯啊,戶部郎中肯定貪墨了不少的銀子,趙立安的陪葬品很多,我們好像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