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搬走了具屍體,整個大堂上的氣氛就尷尬起來了,大家誰也不開口,就等著驗屍的結果。
但莊柔卻不肯閒著,想調卷宗過來看看案情,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別說死亡時間和地點,還有非常重要的驗屍了,師爺連記都還沒開始記。
根本就是抬著屍體衝到這裡,就鬧著要審案了。
她便盯著郭月蘭問道:“你家那誰……叫什麼來著,就是抬進去的那胖子?”
郭月蘭睜大眼睛看著她,直接就給愣住了。
“傅厚發。”楚夏笑道。
“哦。”莊柔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一本正經的問道:“郭氏,傅厚發昨天的屍體是你在何處發現的?”
郭月蘭愣了愣回道:“不,不是我發現的,爺當晚沒回家。”
“……”莊柔無語的看著她,又側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清風,眼中的意思已經不明而語了。
陳清風也看向了安陽伯,臉上的表情很難看,他還以為傅厚發是死在家裡面的,沒想到竟然是外面。
“安陽伯,麻煩你把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叫出來,本案似乎得重頭開始查起了。”
人都不是死在家中,也沒直接報官,就把人抬到了京門府要兇手,真是太過兒戲。
陳清風狠狠一拍驚堂木,氣勢洶洶的把人都叫了過來,認真的問起案子。偏偏應捕們都還沒去查,所以好多事只能從安陽伯家下人的口中得知,人證全部都是他們自家人。
莊柔越聽越好笑,傅厚發跟著他爹跑去豆湖縣一趟,當晚並沒有回京城,而是說晚上就住在豆湖縣自己的別院中。
可是那晚上,他揹著他爹帶著一個下人和兩個護衛又出去了,回來時坐上馬車前還是好的,等馬車到了府門口,掀開車簾就發現他死在了馬車中。
當時馬上抬回了院中,還叫了不少的大夫來救命,可惜所有大夫都說已經涼了,安陽伯大怒之下就又把人抬到馬車上,本來城門還沒到開的時間,他在那又鬧又吵找了關係,才天不亮就進入到城中。
這不哪也沒去,派人通知家中的人後,便直接拉著人到了京門府。
問清楚竟然是這樣後,陳清風悄悄看了眼小郡王,發現他一臉笑眯眯看戲的表情,就覺得臉面真是丟得有些大了。
他當機立斷的做出了決定,“這件事必須要好好嚴查,那晚發生的事都要仔細查過,今天的案子暫審。”
這時,仵作也驗屍回來了,拿著驗屍的冊子雙手獻給了陳清風。他仔細看過之後,便又讓人送給小郡王看,就連安陽伯也給看了一份。
莊柔伸長脖子想看看,卻沒人遞給她,只得嘟了嘟嘴算了。
安陽伯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驗過屍後就好一點,他陰冷的翻看著,臉上陰晴未定。
“根據驗屍的結果,死因不是身上那些皮肉傷,而是在他的腰椎之中被插進了根三寸長的鐵針。兇手可能另有其人,但莊柔你的嫌疑還在,所以得繼續待在京門府的牢中,一直到事情清白為止。”陳清風說話間,有吏役抬著個托盤,裡面鋪了塊白棉布,上面擺著根沾著血跡的長針。
那長針讓小郡王和安陽伯過目後,便被放在了案臺上。
聽到要在牢中等清白,莊柔皺了皺頭不滿的嘀咕道:“命案三天的比限,要是破不了案,各位大哥不就要被牽涉吃板子。不如讓我去破吧,如果破不了案子,吃板子的也是我,沒必要連累它人。”
“哼,讓你去毀滅證據,殺人滅口嗎?”安陽伯現在心情平復了不少,聽了此話馬上便哼道。
陳清風自然不可能讓莊柔去破案,哪有嫌犯自己給自己破案的,真是得寸進尺了。他剛要拍驚堂木喝斥,坐在一旁的楚夏突然就開口了。
“對了,傅厚發是死在豆湖縣的,那不就是在我的地盤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陳清風說道,“陳大人,按理來說這案子應該是由我豆湖縣來查,怎麼弄到你們京門府來了。”
“來人啊,把屍體和一切人證物證全部帶回去,本官要好好的審審這件血案。”楚夏直接站了起來,衝安陽伯抬了抬下巴,“安陽伯,你們也別跟著我回去了,先回家辦白事吧。一有訊息我馬上就會派人過去通知你,遇到這麼大的事,也應該好好休息幾日。”
大堂上的人都愣了,這怎麼轉了一圈,就給弄回豆湖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