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了莊學文,他那嫁不出去的妹妹要去當應捕,這簡直就讓人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莊學文會著急的趕過去時,他卻回過神來,慢悠悠的倒了杯酒,品了一口便笑道:“她想當應捕人,那就去當吧,只要她高興就好。”
“劉米,你去大理寺外等著小姐,告訴她如果成功了,我就給她擺酒慶祝。”
劉米呆若木雞的立在那,半晌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家少爺說一不二,便應了一聲跑下樓去了。
廂房中的氣氛有些異樣,終於有一人啪得收起手中的扇子,大笑道:“學文兄,你這寵妹寵的可真是要上天啊。”
“有何不可,妹妹是我的,寵著也不礙誰的事。”莊學文淡淡得說道,應捕又如何,反正這世上也沒一個男人配得上妹妹。把他們託付給這些會收通房納妾的傢伙,還不如在家中由自己寵著活的自在好。
成子睿也趕快說道:“就是,女子寵在家裡最好了。我那個嫡姐,在家裡時那是萬般寵愛,現在嫁了出去,雖然過得也是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可我姐夫光小妾就有二十幾個了,還不算通房呢,平時連個面都難得見一回。”
“你姐夫不是關寧侯爺嗎?就不怕他聽到了收拾你。”大家笑道,這傢伙為了讓學文兄高興,連姐夫家的事都給抖了出來。
“沒事,沒事,又不止我一個人說,大家都知道。”成子睿厚著臉皮笑了笑,哪個男人不愛納幾個妾,自己說的也是事實嘛。
劉米喘著粗氣跑向大理寺,遠遠的就看到自家小姐,正坐在門口的石獅子旁邊衝自己招手。他心中不由得一喜,太好了,果然是被趕出來了。
莊柔已經十八歲了,在別的女子早已經嫁人為母之時,她還連個說親的人都沒有,依舊是姑娘的裝扮。
臉早已經養的圓潤飽滿,看起來有些肉肉的,整個臉上總是揚著笑容,笑起來很甜,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頭髮梳成了兩個髮髻,又不像普通末出閣女子那樣弄了個雙丫髻,而是高高的像兩隻貓耳。
她不喜歡首飾,只是插了對大珍珠簪子,和兩朵家中花盆裡摘的小花。如同這春天中的桃花,瞧著正鮮嫩。
“小姐,他們沒為難你吧?”劉米跑到跟前問道,這裡面的人可沒輕沒重的。
莊柔站起來叉著腰問道:“人家為難我幹嘛,到是你跑哪裡去了,難道找我哥告狀去了?”
劉米苦著臉講道:“小姐,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嘛。既然沒事我們就回去吧,路過戲魚樓時我要和少爺稟報一聲,他還說小姐要是成功了,就擺酒慶祝。現在雖然不用了,但還是得和少爺說一聲,不然他等著呢。”
“哥要給我擺酒慶祝啊?”莊柔挑挑眉欣喜的說,“那正好就今晚吧,戲魚樓的菜也滿不錯,唱小曲的女孩子聲音也很好聽,現在我們就過去。”
“啊?”劉米不解的跟上她,“小姐,人家要你當應捕人了?”
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是什麼話,你家小姐出馬一個頂兩,人家還能不要我?當然是選上了呀,十天後就可以當公差了,以後誰欺負你就和我說,我抓他去打板子!”
劉米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見她已經走遠,趕快就跟了上去,“真是的,這些人在幹什麼,怎麼就能選了小姐啊!”
而大理寺後院的教場上站著幾個官員,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那名胖胖的官員心有餘悸的說:“剛才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我也以為你死定了。”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不過總比一個人也沒招到強,不然只能拿自家女兒來頂皇命了。”
兩人發現身邊那名大人一直沒說話,便好奇的問道:“大人,您覺得這人不靠譜?”
“有何不靠譜的,本來皇上就要的是應捕,而不是繡花打掃的丫環,能拿這樣的人交差,可比招來些老媽子好多了。”那長鬍須的中年男子平淡的說道,便轉身離開了教場。
兩名官員對看了一眼,“老媽子?”
果不其然,之後幾天來應徵當女應捕的,全是些滿臉橫肉的老媽子,一問來歷幾乎全是在女監裡面幫忙看管女犯的,半個看著順眼的都沒有。
這些人別說照顧女嫌犯,怕是明知道人家冤枉,還得刮下幾層油水來吧。怎麼年青可愛的少女,只有第一個來的那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