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可是了，我跟他好好說。”
“多謝七爺了。”
慕紫蘇磨磨蹭蹭的走了進去。她躲在沈七歡身後，低著頭，不敢看肖賢。
“肖老道，你看看她是誰，還記不記得了？她是你家姑娘，饕饕啊。”
沈七歡扶著慕紫蘇的肩頭，給她推到肖賢面前。慕紫蘇緊張得手心裡都出了汗，小貓似的小聲喚了一句，“師、師父……”說完，她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他又生氣。
肖賢眉頭微蹙，語氣肯定，“我從未收過徒兒。”
慕紫蘇眼眶又要紅了，平日伺候他吃穿就算了，還要抱著她睡覺，動輒就要香一口，如今吃幹抹淨卻不認得自己，還對自己這麼絕情。
她哪兒說理去啊！
沈七歡道：“那是你記性不好，忘了。你以前也是這樣糊里糊塗的，都是這個小姑娘在細心照料你，對了，就連洗澡都是她侍奉在側，你總跟我說，你家姑娘疼你，這些你都忘了？”
後面的話，肖賢可能都沒聽進去，當他聽到眼前這個容貌妖豔的少女還侍奉他沐浴時，便厲聲道：“絕不可能！”
肖賢的怒意依舊有著強大的威懾力。慕紫蘇嚇得身子不由然往後一縮。
沈七歡也愣了，“是你糊塗了，記性不好，兇人家小姑娘做什麼。”
天塌下來，肖賢都是處事不驚，可此時他卻亂了分寸，氣得手直抖，“我家中已有妻子，怎會與旁人這般親近，我日後還有何顏面去見我夫人。”他心痛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道：“不如，你今日便殺了我，好向我夫人以死謝罪。”
慕紫蘇終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討厭自己了，原來是因為師孃……
看來師父是真的把他們曾經經歷過所有美好的事情……全都忘了啊。
“沒有！”她努力彎起一個笑容，“我從未與您有任何親暱的舉動，您……千萬別再動怒了，當心功體……這是七爺吩咐我給您熬的藥，您趁熱喝了吧。”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也要碎了。
慕紫蘇將藥放到桌子上，“那在下就不叨擾先生休息了。”
她順手將門關上。可她還是放心不下肖賢，便扒著門縫往裡看。
沈七歡拿過碗，遞給他，“來吧，快喝了他，這藥可是大補，七爺我是廢了牛勁才給你尋來的。一開始，天樞派那幫人還不給我，是我為你拉下了這張傾國傾城的小白臉，好說歹說又賠上一萬兩黃金，才給你討來的，一滴都不許剩，枉費了我一片美意。”
肖賢也不記得他，但面對男性從容許多，而且對沈七歡也有幾分莫名的熟悉感，眉頭便舒展了幾分，聽著他滔滔不絕的話，肖賢抿著清淺的笑道，“你這人，倒是有趣。”
沈七歡挑眉道：“哦？你第一次見我時，也是這樣說的。”
“是麼……你我認得？”
“當然認得，我還給你取了許多美號，什麼肖大閒人，肖老道啊，都是出自我的金口。”沈七歡看著他，似是回憶起很多往事，“不知不覺，都兩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