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並未引起黃正他們的興趣,畢竟這幾天抓的日本人也有十幾個了,大部分都是這種中下層的軍官或者是士兵,用吉星文的話說“沒撈到一條大魚”。所以多幾個下層軍官和少幾個下層軍官是無所謂的。
不過韓連德接下來的話卻讓黃正感了興趣,韓連德撓了撓頭說:“這個高木正雄說要向我們投降,參加國防軍。”
這事稀奇了,黃正、朱景行包括吉星文等人都被這話吸引了。跟日本人打了這麼多年的仗,說是實在話,他們之中的確很少有投降者。這群被軍國主義洗腦的傢伙在被俘後便會揮刀切肚子,弄得連活的都抓不到幾個。現在竟然有人願意主動投降,的確是稀罕事。
在對敵的戰爭之中,一個戰俘的典型宣傳不會亞於戰場上的一場勝仗帶來的影響。
黃正和朱景行對視一眼,笑道:“有點意思,走,咱們都過去瞧瞧去。”
緊接著,一行人便去了臨時關押戰俘的倉庫。這原來是日本人用來存放雜物的地方,被清空之後便用來關押這些戰俘。
倉庫的門口站著一隊荷槍實彈計程車兵,見到朱景行他們之後,士兵們行著持槍禮。
“人在哪呢?”黃正對韓連德問道。
“就在裡面。”說畢,韓連德一揮手,示意士兵開門。衛兵領命後,從外面將門鎖開開,便推開了大鐵門。
朱景行納悶道:“這些人都關在一起?”
韓連德點點頭,“他們都打算投降。”
聽聞此言,朱景行不由得多了一個心眼,日本人抱團要投降的情況可不多見,尤其是這幾位還被關押在一起。當著吉星文他們的面不好發作,他只好上前勸道:“我看你們還是彆著急進去,這些日本人這麼主動有點蹊蹺。不如把那邊的審訊室騰出來之後咱們再去審問。”
黃正聽後大手一揮道:“不礙事,槍林彈雨都過來了,難不成還幾隻拔了牙的狼崽子不成?”
吉星文也跟著說道:“正兄說的沒錯,朱旅長是多慮了,咱們這裡這麼多杆槍,難道還怕幾個被解除武裝的戰俘不成?走,進去!”
朱景行無奈,他知道再勸說下去也沒有什麼作用,便將韓連德悄悄拉到一邊道:“裡面的安全你能保證嗎?今天空降部隊的長官們可是都來了,要是有什麼問題,那就不是你我能擔當的。”
韓連德被這麼一嚇,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撓了撓頭有些疑惑的說道:“裡面我們都搜過了,沒有什麼暗道和地道之類的東西。這幾個日本兵身上也都被搜過了,連個竹片子都沒有。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最後是一個反問,不是那麼的肯定,不過看黃正和吉星文的態度,他也知道自己是攔不住的。
“算了,該做的你估計也都做了。不過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你吩咐和幾個弟兄警惕點,槍都上膛,要是那幾個日本鬼子有什麼異樣的舉動,到時候不用等我的命令開槍就打,務必保證大家的安全。明白了嗎?”朱景行又最後吩咐道。
“是!”韓連德腳後跟一靠道。
倉庫的鐵門咔咔咔的被推開,一道光影照了進來,正跪坐在地上閉目養神的幾個日軍俘虜睜開眼,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裡。
眾人這都進了倉庫,後面跟著一群荷槍實彈的衛兵。黃正想要說撤了,不過看朱景行那副認真的樣子,便沒有說出口。
見有一群軍官走了進來,裡面的日本俘虜也都站了起來。
“把燈都開開,裡面太暗了。”朱景行讓人把倉庫裡的點燈開了,數個大號的白熾燈亮了。藉助著這些燈光,他們看清楚對面幾個日本俘虜。
幾個人都站了起來,他們個頭都不算高,倒是符合日本軍官的基本特徵,不過面部紅潤,身材敦實。
站在中間的看樣子是個領導者,他雙腿微微岔開站立,腰桿挺的筆直,臉上竟沒有絲毫的懼意。領章是中尉,胸前是步兵標誌,單眼皮的小眼睛不時的到處亂瞟,折讓朱景行覺得這個傢伙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黃正對翻譯說道:“去問問,看看他們到底怎麼說的?就說願意投降的,我們歡迎。不願意投降的,老子也沒多餘的糧食養活他們。”
翻譯走過來將話如實的翻譯了過去,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為首一個日本軍官眼皮微微抬了一下,可以看出他眼中的不屑和憤怒,不過這種細微的表情在他的臉上轉瞬即逝,片刻之後他低頭說道:“我願意投降。”
翻譯將原話翻譯過來,朱景行道:“讓他報出自己的具體名字和所屬部隊番號,還有,問問他願不願意參與我們對日軍的廣播勸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