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山一行一共五個人,他和吳登溫自然是重要人物,還有一個翻譯和兩個貼身的保鏢。這些人都是跟誰他多年,都是值得信任的死士。
驅車從仰光向北開,路上倒是沒有什麼。張祈福看了眼仰光的街景,這裡還是保留著英國人在的時候風格,建築也沒有怎麼損壞,可見當時英軍根本沒有進行什麼抵抗。而街道上隨處可見穿著白褂帶著大斗笠的行人,路過的寺廟依舊人聲鼎沸,這裡的正常生活秩序沒有受到影響。
不過張祈福看到了街角上堆砌的沙包工事和一些鐵絲網之類,看來日軍也準備打巷戰了。
張祈福會心一笑,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計較。卻看一旁的昂山,依舊氣定神閒,好似見怪不怪,其實他的內心裡也從這些細微的差別已經感受出來了。
車子一路向北,穿過仰光市區之後開始朝著同古方向開去。
同古一線戰鬥仍舊在進行之中,兩邊的官兵都如臨大敵,到處都架設的野戰工事、鐵絲網、拒馬和*陣,不過這些對於昂山來說這不算是什麼麻煩事,畢竟弄幾張通行的條子還是不費什麼事的。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還是偽裝成來往的百姓,再加上那邊有遠征軍接應,也就順利的穿越了火線。
到了遠征軍的防區,前來接應的一箇中士和十多個腦袋一歪說:“對不住了幾位,你們在防區的時候必須要矇住眼睛。”
昂山手下的一個保鏢嘟嘟囔囔說了一些抗議的話,那個遠征軍中士根本不理睬,直接下了他的槍給他蒙上了眼罩。
張祈福對幾個人解釋說,現在兩軍都處於交戰之中,並非我們對盟友不夠信任,只是因為出於保密的需要。
昂山點點頭沒說話,表示理解。
蒙著黑布幾個人上了兩輛黃河牌吉普車,接著開了十幾分鍾之後,路面開始平坦起來,過來一會車子嘎吱一下停下來,這時候他們才被摘下眼罩。
一箇中校接待了他們,中校很熱情,向他們表示了歡迎,並且說已經準備好了午飯,詢問是否需要用膳?
昂山對剛才被蒙著眼睛的行為有些生氣,便擺手道:“不必了,還是儘快去會談地點吧。”
中校笑了笑,“也好,不耽誤時間。我給幾位準備好了西裝,請幾位移步到更衣室裡換洗一下吧。會談嘛,穿上一身老百姓的衣服顯得有些不合適了。”
昂山嘴上沒說,但心裡對這種周到的考慮倒是十分滿意。
換上了西裝,昂上等人上了兩輛黃河吉普,這次的吉普跟之前乘坐的有些不同,之前的顯然是野戰性質的,這幾輛蒙上了帆布,前後四個座位,還有車玻璃和簾子,看樣子是軍官們日常通勤用的。
上了車之後,司機便發動車輛,這時候,停在吉普車四周的六輛三輪摩托也發動了。騎摩托的官兵穿的不是作訓服,而是遠征軍的軍裝,還配上了綬帶之類的,看樣子是一種禮儀了。
因為這些周到的安排,昂山等人對之前矇眼睛不愉快也很快都釋懷了。車隊在摩托車的帶領下從公路行進,昂山這才發現,遠征軍抵達同古之後修築了不少高標號的柏油公路,現在這條路寬闊平整,走在上面周圍的景象一覽無餘。路上不時的會碰到前來調撥的車隊,有蓋著樹枝樹葉作偽裝的裝甲車和坦克,也有蒙著帆布滿載士兵、後面拖拽著大口徑野炮的十輪卡,天空之中,不時的有飛虎隊的戰機編隊掠過,遠征軍的強大有序可見一斑。
昂山不禁感慨,怪不得日軍對同古久攻不下,就憑著日軍那些低矮的小坦克和小口徑野炮,顯然火力不是遠征軍的對手。
車隊開了四十多分鐘後,終於抵達了會談的地點。這裡是一處軍營,從規模上看不出來駐紮了多少部隊,不過看著裝甲車的數量,這裡應該是一支坦克裝甲部隊。
“貴軍果然是兵強馬壯,前線打的那麼焦急,這裡竟然還閒置了這麼大規模的坦克部隊。”吳登溫隨口說道。
一旁的張祈福搖了搖頭,“吳師長誤會了,這裡駐紮的是一個機械化步兵團。坦克部隊這會都在前線。”
聽到張祈福這樣說,昂山和吳登溫不由得暗自吃驚,他撩開窗簾仔細一看,可不是嘛,外面的根本不是坦克,而是履帶式的裝甲車,只不過車的塊頭大,見慣日本坦克的他們誤以為是坦克了。
車子向前走去,柏油馬路直接修到了軍營門口,一隊持槍哨兵推開拒馬和鐵絲網放行,車隊經過旁邊計程車兵行持槍禮,士兵們都是卡其布作訓服,手裡端著*,腳上是大皮靴,頭戴鋼盔內襯叢林帽。
昂山內心已經泛起波瀾,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有這樣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