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洞洞的槍口下,為了避免誤傷,陳述還是命令自己的弟兄都放下槍。
這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尉跳了下來,陳述認得,這個人正是一開始詢問他們口令的那個軍官,只是這時候他們帶的人更多。
陳述剛要上前解釋一下,只見那個戴眼鏡的軍官手一揮道:“全部都押上車帶走!”
一聽下達了命令,圍著他們的官兵立刻大喊起來:“上車!雙手扶頭。”
特務營的官兵哪裡受過這般屈辱,胡安福大罵一句,順勢著就把手裡還未放下的*端了起來。
其他的官兵此時也被激怒了,好端端的你們就包圍過來,言語中像是對俘虜一樣的侮辱,他們可不管那麼多,一見排長把槍都亮了出來,他們也趕緊把槍都端了起來。
雙方劍拔弩張,這種氣氛下隨時都有可能擦槍走火。還是陳述走了過來,他大聲喊道:“都冷靜一下!大家都把槍口放下。這位長官,你們是哪部分的?為什麼要把槍口對著自己弟兄?”
那個戴眼鏡的中尉也意識到這樣走火了不好,他揮揮手示意自己這邊的兵都冷靜一下,當然,卡車上的幾挺輕機槍還在瞄準著他們。
“剛剛我們接到上峰的命令,說有一夥兵來到這裡燒殺搶掠。因為不知道他們是哪部分的,所以上峰命令我們進行搜查。這不,剛剛搜查村子裡的人就來說你們又回來了。”
戴眼鏡的軍官將前後經過一一跟他們說了,陳述不由一愣,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件事肯定是那幫日本特工隊乾的。
“這樣吧,不是還有一個老太太見過他們嗎?你把她喊出來認一下。”陳述這樣建議說。
對方有點猶豫,見戴眼鏡的那個軍官猶豫不決,陳述氣呼呼的說道:“還等什麼?現在都火燒眉毛了,要是之前的判斷都沒有錯,那麼這夥日本兵指不定要去幹什麼壞事?”
戴眼鏡的軍官也有些猶豫,思索了片刻後他對身邊的一個班長說道:“你去讓人把那個老婦人請來,讓她來認一認。”
那個班長腳跟一靠之後,就帶著幾個兵朝著村子的另一頭跑去。這樣大約摸過了半個小時後,他才和村裡的族長一起走了過來。
“老婦人呢?”戴眼鏡的軍官問道。
班長還未解釋,那個山羊鬍子的族長就過來道:“她現在已經受驚嚇再加上極度的氣憤早就神志不清了。別說是你們這些當兵的了,就是我這個老頭子都要被他認作是仇人兇手。”
戴眼鏡的軍官一聽犯了難,這下可怎麼辦呢?
陳述見對方是這樣的情況,知道一時半會難以證明他們的身份,但若是就這樣一直耽擱下去,可就什麼都晚了。
“你是中尉,我是上尉。現在在戰場上,你應該聽從我的指揮。”陳述上千對那個戴眼鏡的中尉說道。
中尉先是一愣,接著他反駁道:“請你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我是來帶你們回去調查的……”
“調查你媽的!”胡安福忍不住罵了起來:“你他孃的也不動腦子想一想,要是我們乾的我們會這個時候還跑回村子裡幹嘛?還有,跟你說了有日本鬼子的特工隊混進來了,你還在這猶猶豫豫。看你這個慫樣,就他孃的你這種吊人在戰場上最耽誤事兒,要不是你這種人太多,上海咱們都丟不了!他孃的,老子真想給你突突了。”
胡安福一陣臭罵,直罵的那個戴眼鏡的軍官無法回應。
“你你……”那個戴眼鏡的軍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好。
見胡安福在這痛罵,陳述覺得有些不妥,他上前道:“你跟上級請示一下,我們上你們的車,但不解除武器,一起前往楊莊進行追捕。這樣一來,我們也沒有離開,還在你們的視野範圍內。”
戴眼鏡的軍官思索了片刻後,覺得陳述說的有些道理。他也決定退讓一下,便說道:“好吧,我去最近的站點打電話請示一下。”
陳述點點頭,不一會,戴眼鏡的軍官喊來了通訊兵,讓他去最近的電話站請示上級。
戴眼鏡的軍官道:“彆著急,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咱們這樣向楊莊進發也是要得到批准的。至於你說的情況,我想也不急於這一時,還是等上級的情況再說吧。”
陳述一想,他們說的也對,現在他已經不是警衛部隊了,首要的任務自然不是去保衛長官的安全,如果貿然的帶著兵去楊莊,這可算是兵家大忌。
看樣子是要等他們的回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