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羅也笑了起來,她面對顧媽媽的時候,總會想起前一世的媽媽,媽媽曾經也是這樣關心她、疼愛她的。只可惜她媽媽早早就得了絕症,她也是為了救媽媽才拜了名師學的中醫,可惜只為她媽媽延了幾年壽而已。
屋頂上的公子朝小廝打了個手勢,他有些好奇這麼一位醫術高明的小姑娘會得了什麼病呢?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去看看她的藥了。
他朝小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悄悄的跟上了顧媽媽。
等顧媽媽拿了藥湯離開後,公子帶著小廝從屋頂跳了下來,他拿了罐底的藥渣聞了聞,也不嫌燙的伸手進去翻了幾下,然後放下了藥罐子。
“公子,看出來是什麼了嗎?”小廝好奇的問,他覺得公子目光深遠,不知道又在想什麼了,反正想的肯定不是他能懂的事情。
“沒什麼,中毒了而已。好了,我們回城裡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公子說完又重新跳上了牆頭,小廝有些費勁的追了上去,心有不甘的說:“咱打賭還沒個結果呢,誰知道她治的好不。”
公子頭也沒回的說:“不用看了,你輸了。”
“這還沒結果,我怎麼就輸了?”小廝賭氣的問道。
“我說能治好就能治好,你懂醫術嗎?”公子說完不再搭理小廝,繼續朝前走去,小廝悶悶的追了上去,他說不出來為什麼,總覺得公子好像突然心情就不好了。
當天夜裡,老金頭果然發熱了,方青羅讓留下幫忙的村民拿烈酒給老金頭擦身子,幫他物理降溫,又配了一副消炎退熱的藥讓芍藥去煎藥,一晚上折騰下來,幾乎人人都沒休息好,好在老金頭平安熬了過來。
“金大娘,等金大伯醒了之後,一定要囑咐他的手不要沾水,更不能幹活,這幾****會定時來給他換藥。”一夜未閤眼,方青羅說話都連連打呵欠了。
金大娘又抹起了眼淚,說:“都怪我一直病著拖累了老頭子,現在家裡這樣了,連個幹活的人都沒有。”
方青羅看了金大娘一眼,對此人有些不喜,這種非常時刻,別人幫你是情分,就是不幫你,你咬咬牙自己做做飯還不行?金大娘看著也不是病的走不動路的人。
“大娘,我給你診診脈吧。”方青羅過去搭了金大娘的手腕,給她號起脈來。
果然跟她猜測的一樣,是糖尿病,在古代是叫消渴症。這病很難治好,只能控制,要是控制的不好,一些併發症就會要了人性命。適當的運動有助於控制病情,像金大娘這樣躺在床上什麼活都不幹的,那隻能等死了。
“大娘,你這是消渴症,並沒有到最嚴重的地步,定期喝些藥湯就能控制,這會沒筆墨,晚點我讓人送個方子給你,都是些普通的藥。還有,你要想好一些,就必須適當的做些事情,如果總是躺床上不活動,病情只會加重。”方青羅說道。
旁邊有個性子直些的媳婦子嘟囔道:“我說金婆子總病歪歪躺床上不好吧,你看郡主都說了,這病八成就是給躺嚴重的。”
金婆子紅了臉,小聲說:“以前的大夫都讓我多休息哪。”
方青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金婆子這話明擺著是不信她,對於這種人,她還懶的幫呢,她可不是聖母菩薩,還做不得普渡眾生的地步。
劉有文家的氣的瞪了金婆子一眼,說:“金大娘你也太不知好歹了,郡主是什麼身份,給你看病都是抬舉你了,你還說這話?你咋不想想是誰一晚上不睡看著金大伯的?也不是哪個大夫都能候在你家幫忙的!”
芍藥沒有跟上方青羅,也氣憤的說金婆子:“我家小姐自幼就熟讀醫書,她說的絕不會有錯,要是沒有我家小姐,你老漢都不一定救的回來!小姐病還沒好,也不顧自己身子熬夜幫你們,她好心給你看病,你還不疑這疑那,真是良心給狗吃了!哼,你愛聽不聽,病死你活該!”
金婆子又哭了起來,有些後怕的說:“我、我沒那個意思,就是、就是跟以往大夫說的不一樣,我、我就是問問。”
芍藥和劉有文家的都沒再理會她,快步跟上了方青羅。
方青羅耳朵尖,聽到了兩人的話,原本心裡的不痛快也煙消雲散了,忍不住嘴角挑了起來,顧媽媽在旁邊看到了,不平的說:“小姐你還笑,以後別這麼掏心掏肺救人了,累壞了自己的身子不說,還受這份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