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燁立刻會意:“來人,先帶使臣去偏殿候著!盯緊了。”
有侍衛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便將使臣帶了下去。
李卓遠這才緩緩說道:“國庫吃緊,而現在時值青黃不接,若是舉兵攻打南嶽,雖然有一戰之力,但是……卻不能再保證百姓生計。但凡出現災年,國庫,糧倉,拿不出銀子和糧食出來,遭殃的便是百姓。聖上難道願意看到餓殍千里?”
“這……”
李卓遠的一番話,倒是讓容子燁冷靜了下來。
他細細思索了片刻,目光最終落在了容淵止的身上:“大……祁王怎麼看?”
“依臣而見,不如先見一見慕修寒。”始終未曾說話的容淵止,便從群臣中走了出來。
“哦?”
“慕修寒此人,心機之重天下罕有,他此番遣使送書,想必不單單是求和這麼簡單。”
撕破臉的慕修寒是什麼瘋狗樣子,容淵止是見過的。
如今又‘屈尊’,親自來天啟求和,定是在盤算著什麼。
他倒不是害怕慕修寒,而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若是不見慕修寒,指不定那廝會整出個什麼么蛾子出來。
見一見,也能試探出點什麼東西來。
不過至於慕修寒自己敢不敢來……這就兩說了。
容子燁皺眉,思索了良久,最終才說道:“便聽祁王的意思。不過……既然要來求和,自然得有個求和的態度!當初他坑殺我天啟將士,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傳下去,慕修寒想來求和,需卸冠、徒步入宮!”
卸冠!
在場除了容淵止之外的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無論天啟,還是南嶽北嶽,在男子成年之後,皆會行冠禮。
而這冠,關乎著一個男子的威嚴。
聖上讓南嶽皇帝卸冠……這可不是在打這位皇帝的臉嗎?!
只是不等群臣說出一句反駁的話,容子燁已經一揮衣袖,隨侍太監一甩朝鞭:“退朝!”
……
下朝之後,容淵止第一時間回到了祁王府。
回來的路上,他倒是在心中稱讚了容子燁許久。
彼時的沈初九正在逗弄著容清許,這小傢伙自從壓制住了蠱毒之後,飯量著實大了些,臉小臉兒也圓了起來。
而木青塵那邊也傳來訊息,解藥研製的差不多了,不日便會親自送回來。
再看那逐漸延伸至手臂的綠線,沈初九也便不那麼惆悵了。
聽見腳步聲,沈初九回頭就看到了容淵止。
瞧著男人心情不錯的樣子,沈初九起身走到了他面前:“怎麼上個早朝,瞧著心情竟然好了不少?”
“這是自然了。”容淵止拉著沈初九坐到了一邊:“今日一早,收到了來自南嶽的書信,慕修寒要親自來天啟求和。子燁也應了下來。不過……他讓慕修寒進宮之時,卸冠徒步入宮。
當初可真是沒有看錯人,子燁確實是帝王之才!”
沈初九的眉頭微微一皺:“徒步倒還好說,這卸冠……子燁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畢竟慕修寒可是一國帝王。”
沈初九在乎的倒不是慕修寒這個人,而是國與國之間的對陣。
天啟之帝,如此羞辱他朝之王。
這傳出去,只怕說他天啟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