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彪朝那女子又看了看,雖說這淡粉色的細錦衣裙將她高挑有致的身材襯出了個近乎完美的線條,但是整個人一動不動宛若一尊鑲在長條椅子上的雕塑一般,
他沉沉眼眸,朝著小二一揮手,“故作姿態,去!把她給我趕出去。”
“爺,這......”
“怎麼?老子這個指揮使說話不好使嗎?”
“哎呦爺您別誤會......”
小二一臉為難的朝著柳彪陪著苦笑解釋道:“爺您看咱們也是做小本生意了,這來的都是客,也沒有往外趕人的道理不是?”
柳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沒有的東西,給我閃開,本將親自去問!”
說著,一把把面前俯首帖耳的店小二推搡開去,站起身來,朝著那斗笠女子的桌前走了過去,
而獨坐在桌前自飲的女子則嘴角輕輕的挑了挑,彎成了個優雅的弧度,似乎眼前發生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酒館店面攏共就那麼大點,柳彪兩步走就上了前去,沉著個臉看了女子一眼,然後解下腰間胯刀往木桌上重重的一放,
“咣!”
“本將北軍指揮使,身系京城安防,姑娘這一身鬼鬼祟祟的打扮,別是敵人派來的探子吧!”
“呵呵~”
女子輕笑了兩聲,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應道:“柳將軍真是好大的官威,只是小女子不知道將軍說的敵人,是指遼人呢?還是德王殿下。”
柳彪聽完這話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又馬上換出一副怒容來,指著那女子喝道:“大膽!天潢貴胄豈容你肆意玷汙!”
那女子並沒有半點懼怕的意思,打趣他道:“將軍這扣帽子的本事,可是從西北軍中學來的?”
這話說完,柳彪心裡已經明白,人家就是衝著他來的了,
不過柳彪又不是安逸,他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這種吊著胃口的欲擒故縱,好像對他不太好使,他“鏘”的一聲把桌前的胯刀拔了出來,冷森森的刀尖兒朝著那女子一指,
“你少給爺擺譜!我看你是沒捱過這鋼刀的滋味,你給我說清楚,你是誰?是誰派你來找我的!”
女子莞爾一笑,淡淡答道:“徐亮。”
柳彪聽完之後,反而緩緩地把手裡的鋼刀又收了起來,話語之中帶著些輕笑道:“我還以為姑娘是哪方神聖,裝模作樣!”
“哦?看來柳將軍對於我見不到徐亮,很是胸有成竹呢。徐亮真的是盜走玉璽趁夜逃脫了麼?怕不是現在早已經化為西北的塵土了吧。”
女子這話說完,柳彪才意識到是自己失言了,那原本已經是插回刀鞘的鋼刀,又被他不著痕跡的用拇指往外推了幾分,冷冷地說道:“姑娘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些。”
柳彪的這個動作,已然是已經帶著幾分殺心了,但是那女子好像心中吃準了柳彪不會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一樣,慢條斯理挽了挽衣袍的袖子,端起桌上的酒盞,給自己面前的空酒盅倒上慢慢的一杯,然後緩緩地推到了柳彪的面前,朝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輕聲道:“酒,我給將軍準備好了,可否請將軍坐下來,耐心聽聽小女子要說的話?說不定能幫將軍一解眼前的僵局,這寄人籬下的滋味,小女子年幼之時可是親身感受過的,處處受人白眼,日子可不好過呀。”
寄人籬下說的是誰?柳彪自己心中有數。
“你......是皇后派來的人?”
柳彪果然就真如女子所料一樣,並沒繼續下一步的動作,眼眸低了低看了看面前的酒盅,並沒有要端起來喝的意思。
女子伸出玲瓏玉指,朝著柳彪的腰間虛空一點,若有所意的低聲說道:“將軍,想要你手中玉璽的人,可不止雍王爺這一邊兒呢。”
現在的大夏天下,想要這玉璽的,或者說有本事捧的起這玉璽的,無非就是雍、德二王了,如果照女子的這番說法,那麼......她是德王高慈勳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