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中軍大帳裡的耶律休可聞聲抬起頭,看到是剛剛從一線天繞了個大圈子趕回來的拓跋寅,忙示意他在帳中落座,
“婆羅靡的死士失敗了。”
拓跋寅向他稟報道,
耶律休可對於這個結果似乎沒有太多意外,歪坐在虎皮靠椅上,眼皮都沒有抬:“我知道他就成不了,兩軍勝負之事,豈是這些旁門左道能夠左右的。不過既然他想在我們面前表現一下,給他這個機會便是。”
拓跋寅問道:“這個婆羅靡不會又要找我們借兵吧?”
“上次幫他打了一場勝仗,沒想到還讓他嚐到甜頭了,隔三差五的出兵動武怕不是想做個西域王吧?”
拓跋寅聽著耶律休可的話,無不憂慮道:“年紀輕輕,自己這邊都還沒有完全把控,就把手伸到鄰國去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很容易會引起西域諸國的公憤,這樣會不會對我們放在烏孫的人不利啊。”
耶律休可也是有些無奈道:“沒辦法,這邊蕭太后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整個大遼境內沒有一處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咱們這好不容易拉起來的人,只能放在西域。借他的地盤,總要付點租子才是。”
“那我們就跟他說清楚,只幫他禦敵,不助他擴張,這樣憑他自己的人馬,在西域也掀不起什麼風浪,風平浪穩的對我們也有好處。”
耶律休可點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還有件事。”
拓跋寅看了耶律休可一眼,繼續道:“殿下打算什麼時候撤軍?”
“撤軍?”
耶律休可不知道是因為成都還是因為拓跋寅提起的這個話題,顯得很是不悅的說道:“成都南門城牆基本已經被摧毀,只需要再加把力氣就能攻進去,你叫我現在撤軍?”
拓跋寅覺得現在已經有被夏軍拖進戰爭泥潭的跡象了,但是礙於耶律休可的面子,又不好明說,只能婉言道:“殿下,一線天的夏軍現在支援回來使得城中士氣大振,既然我們已經失去了先機,那就偏離了最初預定的目標,再打下去將會傷亡頗大的啊。”
耶律休可輕蔑的一笑:“哼!那幾千夏軍,我還沒有放在眼裡。”
“殿下,即使打下來了,到時候也將會是慘勝,少不得蕭太后又會來以此為把柄來拿捏我們。況且........我在來的路上,就在狐嶺道成都的那條大路上,碰到了一支不明的漢人騎兵,我們還交鋒了一陣,雖然對方敗退而走,但是我感覺得出他們比成都守軍的裝備要精良,很有可能是西北的夏軍的先鋒人馬,到時候真的被殺了個回馬槍,我們就被動呀。”
拓跋寅仍是苦口婆心的規勸道,
但是,耶律休可被自己眼中的“手下敗將”安逸帶著先鋒營衝了個人仰馬翻,在他感覺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被氣血佔據的頭腦,是聽不進去拓跋寅的話的,再是馳騁疆場的統兵大將,骨子裡也還是個爭強好勝的年紀,氣到胸前衝動易怒在所難免,
“不要說了!我意已決,加上你帶來的人馬,這兩日必定拿下成都,到時候再用這個堵住蕭燕兒的嘴吧!”
拓跋寅還欲再勸,忽然就聽到門外響起了嘈雜的喊殺聲,似乎是營中有事發生,
“外面怎麼了?”
“啟稟殿下,周圍發現夏軍騎兵!”
耶律休可站起身,帶著拓跋寅快步走到帳外,就看到到處都是從營帳中趕將出來披掛上馬的遼兵,但是並沒有看到夏軍的蹤跡,
他一把拉過一名狂奔而走的遼人,看著裝扮,應該是前哨騎兵猛安,急聲問道:“夏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