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影疏拿手裡的這塊醒木,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拍,
“啪!”
“帶曾子仁、安逸上堂!”
安逸和曾子仁被收押在按察司的司監裡,對於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道,也就是他們穿著白色的監服到堂上來的時候,才發現高影疏居然坐在主審的位置上,
“堂下何人。”
高影疏面無表情的走著會審的流程。
安逸的表情還是相當豐富的,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高影疏,瞳孔裡既是驚訝又是驚喜,但是當他看向副審的兩個鐵青面孔時,就覺得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麼容易,恐怕少不了坐在主審的影疏跟著倆副審要來一場博弈,
曾子仁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他自然知道安逸和高影疏的關係,這回高影疏做主審,自己還能撈到什麼好兒?當他把目光看向竹宗臣的時候,卻又收到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這讓他一時間心裡有些慌了起來。
這倆人心裡雖然所想的事情大相徑庭,但是同事都忘記了腿上的動作。
“啪!”
周儒林一拍自己桌上的這醒堂木,斥道:“你們二人不知道這堂上的規矩嗎?為什麼不答主審大人的話!”
安逸這才悟了過來,俯身跪在了地上,朗聲道:“堂下原成都守備將官安逸。”
“原四川代理都指揮使曾子仁”
周儒林轉身朝著高影疏一拱手,恭敬道:“殿下,本官是否可以開始問訊?”
高影疏輕輕的點了點頭,“老大人開始吧。”
說著,周儒林一轉身,換上了一副凌厲的眼神,問安逸道:“安逸,你私自調動軍中綠營,截殺曾府送葬隊伍,盡屠曾家三十兒口,你可知罪?”
安逸辯解道:“大人,在下當日據絳雲樓舉報,有一股匪人打著曾府送葬隊伍的旗號,劫走了絳雲樓掌櫃柳思意,屬下本欲前往都指揮使司請示曾大人,但是介於曾大人再為老父置辦喪事,未能面見,情急之下,只好私自呼叫官軍,前往剿匪。”
“你放屁!”
曾子仁對於安逸的這一通胡編亂造很是惱怒,罵道,
“放肆!你們也都是為官之人,怎可如此口無遮攔。”
周儒林朝著曾子仁吹鬍子瞪眼起來,然後示意了下安逸,
“你繼續說!”
安逸拱拱手,
“是大人!當時帶著人馬趕往南山的時候,就看到絳雲樓的掌櫃柳思意被一群匪人綁在地上,肆意的虐.待,一時間怒不可遏,便下令全軍剿殺,由於陰天雨大,直到看見曾大人才知道曾府的送葬隊伍,所以釀成此事。”
曾子仁一臉怒氣朝著周儒林拱手道:“大人,切莫聽信他胡言!事前看到安逸圍上來的時候,我已經差騎兵前去問詢,沒想到這個安逸,居然用火銃打死了騎兵,他下令衝殺的時候,早已經看到我了,根本就是故意為之!”
周儒林剛要開口問安逸,身後的高影疏到時先說話了,
“這麼說來,你當時確實把絳雲樓的柳掌櫃抓起來了?她犯了什麼罪?因何抓她?”
“她......她打傷我送葬隊伍的軍士,惡意阻撓喪葬隊伍前行!”
曾子仁說這話的時候,顯得稍微有些心虛,因為當時他到現場的時候是楊氏跟柳思意先鬧起來的,所以他知道的東西,也都是楊氏告訴他的。
周儒林站起身來,朝著一旁的差役一指,說道:“去,帶絳雲樓掌櫃柳思意上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