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哥,你這用茶碗充酒,也太沒誠意了吧。”
金銘尹看著他手上茶碗裡還在打著旋兒的茶葉,哪裡肯答應,故作揶揄道。
安逸則擺擺手,表示並不以為意,打趣道:“你們可不要把如月灌醉了,只要咱們的江軍師不迷糊,我們團練營就是再醉那也是醒著的。”
江如月則很是歉然的跟安逸碰了碰酒碗,“切莫如此打趣,只是如月實在是不勝酒力,還望安兄見諒。”
安逸笑道:“江兄上有博古通今之略,下有經天緯地之才,腹裡自有韜略萬千,胸中暗藏兵甲百萬,能願意屈居在我這小小的水塘裡,該我讓如月見諒才是。”
“安兄言重了,當初若不是你們兄妹二人出手相救,如月已經是餓死街頭了。”
“如月切不必過謙。”
姜尚插話道,
“等大人跟你喝完,我還要與兄弟喝一杯,天浩生來頑皮,有幸遇到你這麼一位恩師,我應該好生相謝才是。”
江如月這一聽,苦笑著朝他二人擺手道:“我說二位,就算我喝的是茶水,也經不住你們這一杯杯的往肚子裡倒呀!”
“你們不要難為我師父。”
一道稚嫩的聲音從桌邊傳來,
姜天浩站起身來,也就比那老榆木的圓桌高的有限,他用雙手捧起桌上的酒罈,往自己面前斟了滿滿一碗,
安欣生怕他力氣小拿不穩,再摔了酒罈傷到自己,忙用手幫他托住壇底,分擔些力氣。
安逸看著這小娃娃,做了一個十分懷疑的表情道:“怎麼?你也會喝酒?”
姜天浩也不答話,一臉的稚氣勁兒,雙手將那海碗捧過頭頂,朗聲對眾人道:“天浩在此,代師父敬過團練使大人、父親大人一碗!”
說完,竟一昂頭,將那慢慢的一碗酒都倒進了小小的身軀裡,
“咳咳咳......咳咳!”
興許是這罈燒刀子還是烈了一點,嗆的小天浩劇烈的咳嗽起來,用肉乎乎的小手呼扇著被烈酒浸過得舌頭,辣的直吸冷氣。
“好!好小子,果然是江先生教育有方!”
姜尚在一旁看著兒子將那一碗酒一悶到底,樂不可支的撫手稱讚,
弄得一旁的江如月哭笑不得,心說這喝酒的功夫哪裡是我教的,手中趕忙將這茶碗遞過去,給姜天浩猛灌了兩口,才舒緩開了嗓子裡的辛辣。
安逸看著這一桌子的人,臉上堆滿的笑意,將手裡的這酒碗一飲而盡,然後把空碗放下,對著眾人道:“三杯罰酒已罷,諸位隨意,今晚沒有軍令,只有酒令,咱們不醉不歸。”
大傢伙你一言我一句,推杯換盞的又恢復到了剛才的狀態,金銘尹繼續給他們講述著狐嶺上的傳奇,只不過這回聽眾席裡多了個高影疏,
姜尚和林牧之兩個人也接著研究著鋪滿了桌子上的“兵陣”,
安逸則繞過圓桌,來到江如月的身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朝著閣外一指,
二人躲開了這滿是歡樂嘈雜聲的酒桌,奔著閣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