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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以後，杜晨就安靜下來了，沒再說話，只是看著不遠處的兩人。
對於杜晨的回答，江瑤只是勾勾唇角，也覺得自己剛才問了一個廢話。
陸行止從強勢要求綁匪改口指認周夫人是買兇殺人的時候，周夫人應該就沒了所有的退路，那以後，陸行止就不可能再鬆口，這件事，也不會有半分迴轉的餘地。
“不過，老爺子不是沒多少喜歡你嗎？怎麼今天會讓你陪著他過來？”江瑤剛才看到杜家司機從後備箱拿出兩個摺疊輪椅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杜老爺子就算要來，難道不應該是帶一個身體強壯的人來嗎？
“因為，只有我願意幫他瞞著醫院。”杜晨道。
這個話題結束以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了。
江瑤一會兒看看陸行止，一會兒看看杜晨，心裡想的卻是杜晨這個人的性格真的很奇怪。
至於哪裡奇怪，她好像又真的說不太清楚，總之，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杜晨永遠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可事實不然，他並沒有他表面上那麼無害。
“杜晨，我有一個問題特別的好奇。”江瑤猶豫了幾秒，還是往車窗一趴，問道：“站不起來，你不覺得遺憾？如果我告訴你，我能治好你的腿，能讓你站起來，你會不會後悔那天在醫院沒有阻止你母親和你姑姑氣走我？”
杜晨眼眸裡那種疏離的笑意這才有了波動，一怔，幾秒後，才釋然一笑，“原來你們都懂得了。”
既然看出了他在醫院是故意不阻止的，多半，以陸行止那幾個兄弟的本事，就連他別的秘密，可能在他們這裡，也已經不是秘密了。
只是，答案嘛，仍然是不後悔。
“那天要是沒有氣走你，可能我這個病人會成為你職場上的第一個失敗案例。”杜晨笑，“在老爺子死之前，我不能站起來。只有從他手裡得到了我想要的，我站起來才有意義，否則，治好了我的雙腿又如何？站起來了，我還不是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一個一無所有的廢物和一無所有的正常人有什麼不同？是廢物，我一無所有，別人還會惋惜兩句，要是站起來了，還一無所，那在別人眼裡，我還是個沒用的廢物。”
杜晨風輕雲淡的回答讓江瑤狠狠一顫，她生於一個平靜安逸的家庭裡，無爭無搶，和和美美的長大，所以，她不會明白杜晨處於狼窩一樣的家的形勢。
這個時候，江瑤也終於意識到，她為什麼覺得杜晨這個人奇怪了。
杜晨是不是個好人？
這個問題毫不猶豫的就是個否定。
杜晨不是個好人，一個能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能和好這個字搭邊？
而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握著她的秘密足夠狠的人，她心裡卻一點都不討厭！
她對杜晨打心眼裡就沒有討厭這種情緒。
這就是她一直覺得很奇怪的地方。
一開始被他揭穿身份第一個產生的情緒，也多數是防備，對他少有的厭惡，也僅僅是遷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