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血腥氣太濃,無法讓在場的人忽略,可他們全部都只關心趙月兒!
趙月兒心頭一震,又重重咳嗽了幾聲:“七師妹,你怎麼能冤枉我呢?我知道,我搶走了爹孃十多年,可我已經將爹孃還給你了。你為何還要置於我死地!”
聽聽,她可真是個好人。
無邇最寵趙月兒,厲聲斥責:“七師妹,當年之事也並非月兒的意願。如今既然已經換回來了,你究竟又有什麼不滿?”
無司也滿臉嚴肅:“冤枉別人,是要受鞭刑的。”
言下之意,他也同意了無邇的說法,覺得殷九弦是為了趕走趙月兒,才說出這種話。
殷九弦嘴角蔓延開一絲苦澀,看吶,這就是她前世處處討好的師兄們。
她不論遇到了多少不公,受了多少傷吃了多少苦,只要她不哭,他們就覺得她不會痛。
然後一次次以關心為名,逼她退讓!
反倒是趙月兒,只要露出那副忍辱負重的表情,他們就覺得一定是她害的。
僅僅是因為趙月兒失去了本就不該屬於她的身份、地位和親情!
不,她一樣都沒有失去。她依舊以天羽宗掌門養女的身份留了下來。
這一世,她才不管這些人面獸心的傢伙,她一定要救下眼前這個一心為了她的黑衣少年!
“我只說今日之事,你心虛什麼?”殷九弦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我……”
無邇側身擋住了趙月兒,儼然一副誓死保護的模樣:“你威脅她做什麼?你如今已經是掌門之女了,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何必如此逼迫她?”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逼她了?”殷九弦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她想殺我,我難道還不能有半點不悅嗎?”
“你!簡直是痛誣醜詆!”
無邇甩袖怒斥,一張本該俊逸如月朗星的面容竟有些扭曲,“把樓無淵立刻關進天雷牢去,等師尊師孃回來後再行發落!”
“不要!”
殷九弦想衝上去攔住這些劊子手,可她卻被無司緊緊抓住!
她只是區區練氣,再加上身受重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四師兄,你是知道天雷牢是有多麼可怕的,他如今剛過金丹,怎麼可能抗到父親回來?”
她清楚的記得,樓無淵被送出來時,幾乎只剩下一口氣!
無司剛想要說些什麼,又看見了身嬌體弱的六師妹,頓時心腸一冷,抓得更緊了:“這就要看他的命了。”
殷九弦眼眶微微溼潤,她只能目送著樓無淵轉身。
他性子清冷至極,拜入她門下之後,每日與她說話不超過三句。
這次,他同樣是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只給她留下了一道欣長的孤寂背影。
“樓無淵!”
“你們真是……咳咳!真是冷硬心腸,不明事理!噗!”
殷九弦本就重傷在身,被這麼一刺激,頓時一口氣沒順上來,吐了無司一臉的血!
重活一世又怎樣,她竟還是無法救下他!
“七師妹!”無司只得將人抱住,著急道,“師兄,我方才試過她的脈搏,異常微弱,筋脈俱斷!”
趙月兒心底幾乎笑開了花,清純的小臉兒上卻寫滿了擔憂:“會不會是樓無淵下的手?”
“應該是。”無司微微解開了殷九弦的衣領,只見她原本白皙的脖頸處,佈滿了烏青,“是魔氣!”
這下,所有人都相信,殷九弦是被她那位好徒兒所傷了。
“六師妹也受了重傷,我先帶她回去處理一下。”無邇冷淡的看了眼氣息微弱的殷九弦,“至於她,讓她去藥堂領藥吧。”
“師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