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大哥,我想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你開開恩,就說沒看見我,讓我去見太后娘娘一面吧。”
妍兒此刻什麼也顧不得了,塞個銀子的工夫,也要出賣一下色相,一雙白嫩嫩的手在侍衛胸前貓爪子撓似的揉搓了幾把。
內衛扁扁嘴,一把將妍兒搡到一旁,撣了撣前襟兒,將兩塊銀子扔到地上。
“你少來這一套,皇上說了,不準放過任何一個人。就你這兩塊破銀子,值不得老子為你擔那麼大的風險,趕緊滾回去吧!”內衛一腳跨出和舒宮,他的手下便將大門拉緊了。
“喂!喂!”妍兒氣的直跺腳,撿起銀子惡狠狠地砸在門上。然而,也是無濟於事。
回到寢殿裡,趙可貞還趴在榻上:“有訊息了嗎?”
妍兒的嘴巴有點兒變形,想到剛才的事兒,心裡委屈之極,撲通一聲跪倒在趙可貞的床前:“娘娘,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剛才內衛不知道為什麼,包圍了和舒宮,還說皇上下旨,不許咱們和舒宮的人出去。”
“什麼?!”趙可貞心裡一激,登時打了個激靈,掙扎著爬了起來。
頭上昏昏沉沉的,趙可貞一下地,就覺得腳下發飄,太醫明明要她躺在床上靜養個十幾日的,就是怕她走不穩路,再摔了自己。
趙可貞一個踉蹌,倒了下去。
妍兒忙上前扶住她:“娘娘,娘娘您沒事兒吧?”
趙可貞皺著眉,左手似藤蔓攀巖似的,緩緩扶住頭上得紗布。鼻尖兒沁出了冷汗,呢喃道:“疼。”
“疼?”妍兒忙側過臉去看趙可貞腦後的上,只見那纏的厚厚的一層白布,被鮮血沁溼,血液透過紗布,一滴一滴的落在青磚地上。
“啊!娘娘,您流血了!”妍兒伸手去攬趙可貞:“娘娘,您先回床上躺著吧。”
趙可貞在榻上伏了好一會兒,漸漸捱過了腦袋上撕裂般的痛楚。
“是不是哥哥出事了?”
妍兒搖搖頭:“小姐,那些內衛什麼也不肯說,我們若往外一步,他們就要喊打喊殺。奴婢實在打聽不到啊!”
“一定是哥哥出事兒了。”趙可貞篤定道:“不然蕭容湛為什麼突然要對我們下手?”
“奴婢不知道,娘娘,咱們該怎麼辦吶!”
趙可貞悽然苦笑一陣,道:“從前都是你給本宮出謀劃策,而今竟是你沒主意了?”
妍兒掩面哀哀的哭道:“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辦法傳訊息出去,讓咱們在宮裡的線人動手。”趙可貞說完這句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妍兒愣了一下:“動手?娘娘是要對皇上下手嗎?”
趙可貞輕合雙眼道:“他對我不仁,就怪不得我了。”
妍兒死命搖搖頭,道:“娘娘,要不娘娘再想一想,興許還能有別的辦法呢?如果娘娘今天對皇上下手,以後就再也沒有轉還的機會了!娘娘,您不是說愛皇上嗎?您想想,如果皇上中了愁情繞之毒,那他還能對娘娘……”
“住口,住口,住口!”趙可貞忽然撐起身子,暴怒的吼了起來。她吼得歇斯底里,把頭上的傷震得生疼,腦袋一陣眩暈,引得她痛苦的捂住腦袋,又躺了下來。
“太后那個老婦,一定把一切都告訴蕭容湛了,所以蕭容湛才會這樣對待本宮。昨兒本宮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他提到本宮做過的事,卻欲言又止。當時本宮就懷疑……”趙可貞含恨搖了搖頭:“蕭容湛啊蕭容湛,你還真能沉得住氣,你是想等我趙家自己跳出來,再跟太后一起打壓我們趙家嗎?!”
妍兒下了一跳:“娘娘,您的意思是?皇上要動咱們趙府了?”
趙可貞哼了一聲:“他早就想休了本宮,早就想對付咱們趙家了。這可倒好,終於讓他逮到機會了!”
趙可貞搡了妍兒一把,怒道:“等什麼?你還不趕緊去?叫線人趕緊動手。太后中了愁情繞,大不了可以一死,她還能有幾年的活頭兒啊?蕭容湛就不一樣了,他還不到三十歲,皇上總不會舍了他的江山社稷吧?只有這樣,他才能低三下四的來求我趙可貞,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保住趙家滿門。”
妍兒凝重的點了點頭:“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放信鴿。”
“記住,妍兒。趙家不能在我們這一代敗落下去。”趙可貞在妍兒手腕上捏了捏,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