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寵著衛元熙,自然她說什麼是什麼了。”妍兒扁扁嘴。
“哼,本宮住的和舒宮最為華麗,皇上就把中宮給了她,還取名什麼紫宸宮。紫宸兩個字乃是帝王所用,她也配!?哼,皇上只許她的寢宮更名,就不許本宮也改,誰不知道皇上最恨和親王,偏偏本宮的寢殿裡面帶一個和字,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嗎?”趙可貞想起之前請求更改宮苑名字的事兒,容湛那個厭棄的表情讓她至今記憶猶新。
“沒錯,他就是存心找本宮的不痛快。”趙可貞賭氣道。
門外那小宮女哭嚎的聲音倒是讓趙可貞提起了精神:“本宮滿以為,衛元熙會為了上官臨瑞的事跟皇上大吵一架,看來還是低估她了。這種氣都能忍下去,真不知她是聰明還是傻。”
妍兒扁扁嘴,不敢多言。
趙可貞看了她一眼:“你怎麼不說話?難道要本宮自己給自己解悶兒嗎?”
妍兒伏身跪了下來:“奴婢有話,只求娘娘恕罪,奴婢才敢說。”
“說吧說吧。”趙可貞揉揉眉心:“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妍兒站起身,束手立在一旁道:“她這一招叫以退為進,以柔克剛。太子妃慣會使這樣的招數,當初在潛邸時,咱們吃了她多少這樣的虧,娘娘卻一點兒也……”
妍兒沒有說下去,趙可貞卻扭過頭:“一點兒也不長記性?”
妍兒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奴婢不敢。”
“起來吧。”趙可貞白了她一眼:“動不動就跪,鬧得人心煩,連話也說的斷斷續續。你是父親指派到本宮身邊的,一時失言,本宮也不會跟你計較,接著說罷。”
“是。”妍兒定了定神,繼續說道:“其實,這此的事情不成,也有娘娘您的過錯。娘娘跟衛元熙是針鋒相對,但也得沉得住氣才行啊。衛元熙是奸商出身,那些鬼心思本來就多。娘娘大家閨秀,跟她比壞心眼,哪裡能贏得過她?”
趙可貞一時忍不住,插言道:“照你的意思,本宮就永遠鬥不過她了?”
妍兒搖搖頭:“娘娘誤會了,奴婢想說的是,主子那日在紫宸宮就不該直言相激。聽小宮女說,娘娘竟在衛元熙的面前把您的計劃和盤托出。娘娘恨衛元熙,一時想說幾句狠話,刺痛她也是常情。但也不能這般口無遮攔吶!您承認是趙家人在害上官臨瑞,就等於告訴衛元熙,她的仇人是趙家,不是皇上。這樣一來,她又怎麼會恨皇上嘛!”
“這……”趙可貞一時語塞。
“娘娘費盡心思鋪排了這麼大的一場戲,又請出太后來壓陣,到了臨末了,卻把自己的底牌透漏出了。這不是……這不是擎等著輸嗎?”妍兒頓了頓,生生把那句“這不是傻嗎?”給嚥了回去。
趙可貞扁扁嘴:“那你說該怎麼辦?”
妍兒嘆了一聲,這事兒還能怎麼辦?已經蓋棺定論了,哪有什麼挽救的餘地?能處置了上官臨瑞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奢求什麼?
妍兒沉默了一陣:“娘娘,這事就算過去吧。”
“過去?就這麼便宜了衛元熙不成?”趙可貞站起身:“不成,本宮去見太后。”
妍兒忙將她按住:“娘娘,您這會兒找太后又有什麼用啊?皇上那邊已經削去了上官臨瑞的將軍之職,衛元熙也沒說什麼。就算是太后,她又能說什麼?”
“讓太后罰衛元熙禁足。”趙可貞恨恨的咬了咬牙:“愁情繞的解藥在我這兒,她不想遭罪,就只能聽我的話。”
“娘娘,太后罰她,也得有個理由吧?”妍兒嘆了口氣,自己怎麼攤上了這麼個主子,趙家周圍有多少股力量在推她向上,她還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但凡換個聰敏點兒的,自己也就不必這麼費力了。
“想整治她,還會缺少理由嗎?”趙可貞空洞洞的望著對面一根幽幽燃燒的薰香:“她已經有多久沒有給太后請安過了?”
趙可貞漠然閉上雙眼。衛元熙這些日子吐的死去活來,已經好幾日沒有給太后請安過了。只要在不敬太后的事情上做做文章,就足夠她喝上一壺的。
妍兒抬起頭,見門縫兒出露著半張臉,一個小宮女勾手叫她。妍兒看看趙可貞,輕輕走到門口:“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