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兒笑道:“四小姐錯了,不是把你們姐妹怎麼樣,是把你怎麼樣。大小姐的罪孽,自然是她自己來償,四小姐做的缺德事,當然跟大小姐也沒有半點兒牽累。”
令兒一擺手,叫過兩個守衛,吩咐道:“把她帶走。”
元潔一聽這話就慌了神,掙揣著問道:“你想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令兒歪著臉,半帶諷刺的望著她:“四姑娘,問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問得再多,你終究也是個糊塗人,既然是個糊塗人,權且別計較這麼多了。”
“你們少廢話!”元潔拼命掙扎著,呼喚著元嘉的名字,想祈求元嘉替自己說幾句話。但元嘉又能如何,自身都難保,哪裡還顧得了她?也只能是循聲跟著乾著急罷了。
“四小姐放心好了,終歸是件好事。”令兒抱著懷,輕巧的說道。
“什麼好事?屁!衛元熙還能給我什麼好處?!連我親二姐都不肯認我,她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憑什麼管我!你們放開我!再拽我,我就咬舌自盡!”
兩個侍衛一聽這話,不大敢動手了,只是一左一右板著元潔,雙雙把目光投向令兒。
令兒勾勾唇角,凝著元潔,淡然道:“那好啊,四小姐既然有這份兒心胸,也正好讓奴婢長長見識。奴婢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四小姐有什麼骨氣呢。主子說了,要是四小姐抵死不從,妝模作樣的咬什麼舌頭,你們都不許攔著,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咬。她若是不肯咬,你們就拿刀子幫幫她。”
令兒順手從一個士兵腰間抽出佩刀來,提在手中,道:“四小姐,你是自己咬,還是要奴婢幫你?”
元潔自然是不敢咬舌頭的,因為她怕疼。但被令兒這麼一激,她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裡。
“得了吧四小姐,您既然不敢咬,何必充什麼貞潔烈女呢?”令兒諷笑道。
“你!”元潔被她氣著了,真的去咬自己的舌頭,但只是齒尖咬破了一丁點,流出點兒血,她便疼的流出眼淚,不敢再往下咬。
令兒凝著她,淡然道:“四小姐,幹嘛這樣?又不是要對你動大刑,都說了是件喜事!”
這還是元潔這輩子第一次有幸進入太子府,雖然自己身陷囹圄,但還是忍不住抬頭看看太子府的雕樑畫棟。
元潔被兩個士兵推搡在地上,抬頭看看,元熙就坐在她對面喝茶。自己的身旁站著一箇中年男子,模樣有點醜,但還不算太難看。這人穿的一身花色綢緞,顯得品味有點兒俗,但看著倒是挺富態。
“四小姐,見見吧,這就是你未來的夫婿,都是按你的標準挑的,你不是一心想嫁富商嗎?”令兒站到了元熙的身後,朗聲道。
夫婿?!元潔瞪著一雙眼睛,把那個男人看了半天,醜雖醜,但卻是個有錢的主兒。元潔面上雖然牴觸,但心裡卻從了七八分。
“可還滿意?”元熙問道。
元潔沒說話,倒是身邊的那個男人開口說道:“滿意,滿意,實在太滿意了。”
男人操這一口濃重的方言,若不是他說的快,元潔幾乎聽不清他在講些什麼。
“滿意就好,”元熙將茶盅擱在桌上,淡然道:“我這個四妹,自小嬌慣壞了,什麼活兒也不會做,嫁到你家以後,你要勤著看管,免得將來有了孩子,連個肚兜也繡不成。”
“是是。”男人衝元熙躬了躬身子,伸手去拉元潔,元潔同他對視一陣,倒覺得這個男人也不錯。是富商,而且對自己還算溫柔,醜也就醜吧,有錢才是正事。於是便半推半就,欲迎還拒的跟著這個男人走了。
令兒含著笑,將她兩個送出了太子府的大門。
“娘子,你先等著,我去推車。”男人說道。
元潔一愣,見他從牆根兒底下推過一個貨郎們走街串巷用的小貨車來。
元潔的臉色倏忽綠了:“你,你不是富商嗎?”
“是啊,在我們村兒,我算是頂有錢的哩!”
元潔轉身想去砸太子府的門,卻被男人一把拽住:“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最好學乖一點兒。”
男人張開嘴,露出一口崎嶇黑黃的牙。